两相沉默着,苏薄忽又道:“你烘衣的时候用的什么香?”
“啊?”江意不明所以。
苏薄:“昨晚你还我的那件衣裳。”
衣裳洗过了,这几日天气不好,她必然是烘干了存放的。
江意应道:“我没放熏香。”顿了顿,又小声解释,“可能是放在我衣橱时不小心沾上了,很难闻么?”
她想着自己身上好像也是那种味道,真要是难闻的话,那还真是……难为他了。
结果苏薄却道:“很好闻。”
江意无言应他。
等鞋袜烤得差不多干的时候,他府里的人就把晚饭送到了这院里来,摆放上桌时还冒着腾腾热气。
苏薄把炉子放在了桌子底下,去盥洗室打了水回来净手。
江意同他一起站在放置水盆的木架子前,两双手入盆,各洗各的。
苏薄及时递给她一块巾子,她拭干了水迹,便端端正正地在桌前坐下。
两人动筷用晚饭。
她只埋头吃自己这边的菜食,苏薄用公筷将他面前的夹到她碗碟里。
饭后,外面的夜色已经如墨一般浓厚了。
江意起身告辞。
临走前还试图想把自己的鞋换回来,只不过被苏薄先一步拎了鞋袜,走在前面,并不打算给她。
江意只好加快步子追着他出了院子。
江意望着那背影有些着急道:“你这般……像个什么样子,你还给我。”
苏薄不理会,只顾不快不慢地往前走,他的这速度她能跟得上。
江意见这人简直不讲理,一时羞恼得上头,路过草木雪深的地儿时,弯身就掬了一捧草叶间的雪,揉成了雪团,朝苏薄丢了过去。
苏薄离她就几步之遥,好端端地走着,忽然身形一顿。
那只雪团勘勘砸在了他的背心上,顿时被磕散。在他后背的衣料上徒留一抹雪印子。
他转过身,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碎成几瓣的雪团,又看了看江意。
江意手里又滚好了一只,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里面有星火亦有流萤,还有两分虚张声势。
苏薄平叙道:“你拿雪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