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不用手段,镇西侯手握西陲兵权,谁敢朝他举刀?
适时,殿上歌舞起,舞姿翩翩,婀娜美艳,那挥舞的水袖和随着舞步移动的身影挡了江意的视线,江意这才回了回神。
她不禁又想,今夜太子殿下过来,也不见得是坏事一件。
起码他没与太上皇在一起。
又或者说,倘若一会儿她看见太子起身离席,按照前世的发展很大可能是去见太上皇,江意便知自己今晚也是时候去觐见了。
所以江意别的没关注,就关注着他。
谢玧今晚本来也没打算来参加冬宴。
每次宫里有宴会,太上皇都不会参加,嘴上说着不要不要,但其实老头子心里却很是寂寞,因而每每谢玧都会去太上皇那里与他作伴。
今晚谢玧身子骨稍好了些,也是准备照例直接去太上皇宫中的,但东宫的老嬷嬷却劝了一劝。
老嬷嬷是已逝皇后留给他的,一心为着他好,劝道:“太子殿下与太上皇亲厚自然极好,但殿下莫忘了,中间还有一位皇上。
“倘若殿下心中只有太上皇,皇上作为殿下的生身父亲,又当置于何地?今夜是宴请群臣的大宴,老奴以为,殿下在去陪太上皇之前,还是去一去的好。”
最终谢玧采纳了老嬷嬷的意见,才过来坐了片刻。
趁着这会儿歌舞扰人,他正想着退场,便有太监匆匆忙忙跑来,进了殿从群臣后边绕到了谢玧身旁,向他禀了几句。
逢殿上酒宴正酣、歌舞正浓,随之谢玧便起身退离了座位,亦绕至群臣后方,悄无声息地离了大殿。
他一走,江意没当即动身,而是耐心地等着殿上的这曲歌舞将近尾声。
等到歌舞毕后,殿上这些娉娉婷婷的舞姬们会相继出殿,江意举杯面向苏薄那边,喝下半杯果酒,放下酒盏便绕到殿侧后方,借着层层垂帘作挡,不着痕迹地与舞姬们一同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