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苏薄替江意去了鞋,将被子拉过来把她裹好。
苏薄只在外侧躺着,没再侵犯她一分,连衾被都不与她共盖。
可这榻上,以及她身边,她的呼吸感官里,全都是有关他的味道。
江意浑浑噩噩地蒙在衾被里,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意识到苏薄什么也没盖,就这样躺在她身边。
她知道他不怕冷,可眼下正是整个冬天里最冷的时候,这样凉着也不怕么?
江意也不知他是睡着了还是醒着的,但还是轻声问了一句:“你不冷么?”
苏薄应了她:“不冷。还不睡?”
江意其实很乏很困,但她也没法像之前在冶兵房烤着火那样睡得沉了。
她想了想,还是将自己身上裹着的衾被拉了拉,分了一半给苏薄,并轻柔地盖在了他的身上。
不料还没完全给他盖好,他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江意愣了愣,当即想挣脱,他却握得更紧。
苏薄皱了皱眉,道:“还是这么凉?”
他也是想起之前在太上皇偏殿里她夜里喊冷时的光景,想探探看她的手脚暖和了没有。
结果竟比刚回这休息室时还凉了。
苏薄没有拒绝她分被子给自己,并且朝她靠了几分。
江意还来不及往后缩,就被他揽入自己怀中。
江意顿时浑身僵硬,多动一下都不敢。
她听见苏薄的声音,就贴着她耳畔,缓缓道:“你就把我当暖炉,除此以外,别无其他。”
江意怔怔的,渐渐也从慌乱无措中平缓了下来,归于踏实。
她信他。
她身子骨也不再那么僵硬,乖乖巧巧地伏在他怀中。
很快她就感觉到了从他身上传来的体温,无孔不入地温暖着自己。
手脚一丝一丝地暖和起来了,带来浓浓的困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