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回过头看着他,道:“又是戚家的一枚属臣。”
周培德朝她伸出涨紫的手,渴望道:“解……解药……”
江意拿着瓷瓶,打开塞子,往下一倒。
周培德却看见什么都没有。
江意一脸温纯无害道:“骗你的,哪有什么解药。周大人真可爱,竟也相信。”
“你……你这恶女……”
江意转身翻窗,道:“只世间女子多嫉恶,周大人时运不济,我算是尤为记仇的那种。”
最终周培德窒息而亡,身上血液缺氧,浑身发紫,断气之时难以瞑目,死状极其可怖。那定格在他脸上的最后一个表情,也依稀充满了不甘和恨意。
书房内除了一具死尸,一片寂然。
后,又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闪入书房内。
苏薄看了一眼已经死透的周培德,两步过去将他双眼合上。
这一闭眼,看起来蓦地就平静安详了两分。
他又将烛灯捻灭,把烛灯摆了一个恰当的位置,将书房里的一切善后都料理得极其精细妥当。
甚至从窗户离开时,先调了窗闩,以一根银线套好,他在窗外拉动银线,便将窗闩自动地横闩了去。
江意和来羡在暗卫的捎带下顺利出了周培德府邸,一人一狗从后巷里走出来。
约摸还有一两个时辰,天色才会渐渐亮开。
黎明之前的这段时间,最漆黑,也最清寒。
上了街道,街上除了他俩,一个人影都没有。
江意一时还不知该往何去何从,好像置身在这漆黑的夜里,茫然得有些失了方向。
她就只是往前走着。
只不过走着走着,一人一狗走得越来越快,走到前面一条巷子口时,一头就快速地横穿进去,瞬时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