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兜了半晚上的心头火,眼下又奈他不何,一时冷静与分寸全失,一侧头,张口就不管不顾地泄愤似的一口重重咬在了苏薄的肩膀上。
苏薄停了停步子。
抱着她的手臂猛地收紧,见她柔软的身子狠狠压在怀里。
江意咬着咬着,眼眶鼻尖蓦然发酸。她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被他这般用力抱着的感觉。
他温热的呼吸就在耳畔,嗓音低缓地唤她道:“江意。”
江意瞠了瞠眼眶。
他道:“很早以前,我便知道,你最大的愿望是愿父兄平安。我想帮你实现它,而不是摧毁它。”
江意牙关一颤,喉间亦涌起万般酸涩,狠狠又咬了一口,发出一丝微不可查的呜咽。
最终,江意松了口,看着他肩上自己在他衣上留下的两行牙印。她已归于平静,道:“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苏薄道:“以后有机会,我说给你听。”
他脚程很快,转眼就将她送回了侯府。
抱她进房间放在榻上后,他又转身轻车熟路地找了她房里的药箱来。
他将灯盏移到床头几案上,江意坐在榻上,他便蹲在她身前,不容抗拒地给她上药包扎。
处理妥当以后,大约不想让她再对着自己心烦,他片刻都没多待,转头就离去了。
从回房到他离开,两人一句话都没再说。她亦没再看他。
苏薄趁着天色大亮之前离开侯府,来羡心思一转,悄咪咪地跟在了他身后。
出了江意的内院,他还没走很远,鉴于他上次说的令狗毛骨悚然的话,来羡追上去决定试试他。
于是来羡用平时对江意传音的声波,朝他传道:“苏薄,苏薄,你能听见吗?”
苏薄头也没回,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