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辰,即便街上还有个把行人,见到这些红眼的醉汉行凶,也不敢上前去劝。
醉汉还闯进一家铺子里,拽着根棍棒出来,对着赵谦的腿就是梆梆梆的几下狠敲,敲得赵谦的嚎叫声惨绝人寰。
赵谦当场被人打断了腿,几个醉汉又踹了他几脚,才满意离去。
江意的马车就停在不远处的阴影里,她半起窗帘,平心静气地将那一幕瞧在眼里,而后放了放帘子,马车方才缓缓驶去。
当晚她回到侯府,院子里她的行礼该打包的都已经打包好并送去商船上了。
房间里一时有两分冷清空荡了起来。
春衣绿苔都眼眶红红肿肿的,显然是趁她不在的时候哭过了。
因为江意这次远去西陲,决定不带上她们。
江意进了房间,洗漱过后,看了看两个丫头,招手道:“过来。”
春衣绿苔闷声走到她面前。
江意笑了笑,伸手摸摸她俩的头,把两丫头抱着,道:“有甚好哭的。又不是一走就不聚头了。”
两丫头靠在她肩上抽抽噎噎,让江意莫名的觉得自己像个负心汉。
江意在抽噎声里道:“等我去西陲安顿下来,那边如若情况稳定的话,就写信通知你们,到时你们和纪嬷嬷云嬷嬷一同前往。如若我在那边留的时间不长,兴许几个月后也就回来了,到时你们只安心在家等我们即可。”
顿了顿,声音凝重了些许,又道:“如若西陲情况有变,我已嘱咐过成叔,到时提前安排你们撤出侯府。无论如何,都先保命要紧,记住了吗?”
这话江意说了好几遍了,生怕她们记不住,又怕自己不在的时候,她们出了什么岔子。
她其实很想把春衣绿苔和两个嬷嬷都带在身边,可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去西陲将要面临些什么,离她父兄战亡的时间也只剩下几个月,那边有的是战争、是离乱,丫鬟嬷嬷跟着她只会更危险。
所以她不得不把她们都留下来,又不得不让江永成提前安排好后路。
尽管这一世京中有太上皇和太子,她侯府众人理应不会像上一世那样落魄凄凉,但是她都得做好准备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