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无头不行,鸟无翼不飞。城南帮本是由一群乌合之众组成,平日里仗着赵凤波的名头凑到一处,打架斗殴也好,逞强斗狠也罢,总有个仗持才敢胡作非为,赵凤波一倒下,这些人没了主心骨,自知如果掉进去再不会有老大捞,一个个顿时没了战斗的欲望。
远处,楼顶上。宝日龙缓缓放下望远镜,沉声道:“赵凤波这下不死也得终身残废,城南帮完了。”
布图日勒钦佩道:“这位李少爷还真敢下手。”
宝日龙慨叹道:“这就是关西李家的种。”
“都说老子英雄儿好汉,从李家少爷身上就能看出那位老爷子是何等英雄了。”布图日勒感慨的说道。
宝日龙道:“当年日军侵华,我父亲带着马帮在大漠上被日军围捕,为了掩护当时正怀着我的母亲而不幸被抓,本以为有死无生,却在押回古城的路上被李老先生一把刀劈了鬼子骑兵旅十几名精锐,其中还包括日本小太刀第一名家丹羽经藏,因为那件事,李家当时的老掌柜李万里散尽家财摘匾自焚,才保住了太行楼,这份恩情咱们永远不能忘记!”
布图日勒道:“赵凤波算是彻底废了,我担心城南帮那些人乱起来会坏事,要不让咱们的人动手吧?”
宝日龙点点头,吩咐道:“不要把事情搞大,太行楼今后还得开门做生意,门前死了人就不好了。”
布图日勒又问:“李少爷把赵凤波给废了,这事儿政府那面怕不好应付过去,要不要咱们出一个兄弟替一下?”
宝日龙摇摇头,道:“以我对李家人的了解,没可能的,而且,你还没看出来吗?李乐做事其实很有分寸,一个有分寸的人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微微一笑,“你忘了除了咱们,还有城西的陈辉呢?”
另一边,同样在暗处观察场间点滴变化的陈辉一拍大腿,叫道:“干得漂亮!”环顾左右,手下十三太保兄弟都在,得意一笑,道:“都看见了吧?这就是你们大哥最好的哥们儿。”冲着最年轻的一个问道:“你小子现在还觉着李子上回跟你说的关于乐哥一刀破三枪那件事是吹牛吗?”
年轻人连连摇头,道:“老大,我这回是彻底服了。”
李子在一旁沉吟道:“大哥,我知道乐哥不喜欢咱们帮忙,但今天这事儿搞的有点大,赵凤波毕竟不是一般人,他头上还顶着个人大代表的帽子呢,被弄成这样我怕古城市委方面会追究不放。”
陈辉点点头,嘿嘿笑道:“说的有道理,别的忙不让我帮,这事儿他想不让我插手也办不到。”
梵青慧脸上写满不可思议,“怎么会这样?三叔,你看清楚那人真是阮文豹?”说着把望远镜往三斗金手上递。
三斗金摆手拒绝,笃定的:“肯定是他,那张死人脸非常好记,你三叔还没老到这个地步。”
梵青慧遥望太行楼前,人群当中,李乐孑然而立,似近实远,仿佛笼罩在神秘的光晕中。不禁低声道:“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三斗金道:“不管他是什么人,可以肯定的是咱们手上现有的资料对他的过去了解的太少,如果干妈她老人家真对太行楼有想法,咱们绝对有必要重新了解一下这个人。”
梵青慧道:“他说要把太行楼改成旅馆,却不知道想改成什么样的?”
“当然是廉租旅馆!”
太行楼前之战结束当天晚间,石头的病榻前,李乐正对这个家庭另外两个成员说:“咱们这四周遍(www.biquwu.cn)布工地,再往外就是古城主商业区,酒店旅馆基本都是三星级以上,而咱们所在的区域内,最多的流动人口都是外来务工人员,以及一些从事社会底层职业的打工者,他们住不起大酒店和稍微像样的出租屋,只能挤在棚户区或者施工单位的工棚里,廉租屋肯定有市场。”
李玉涵打断道:“你说的没错,可是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咱们开旅馆的目的是什么?”
李乐猜到她问这句话的意思,微笑道:“当然是赚钱还贷,保住太行楼。”
李玉涵问道:“这些人身上有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