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宁还在燕境。
当他接到来自秦境的一封密笺时,他的对面坐着的是谢长胜。
从燕、齐违背他的意愿伐秦之初,丁宁便不想再插手燕、齐和秦征伐的事情,至于杀死叶新荷,解决幽浮舰队和追杀郑袖,这也是丁宁在解决自己的恩怨,而不是插手燕和秦之间的征战。
当然这无形之中却是帮了燕一把,否则幽浮舰队之中的兵马俑大军在燕境之中肆虐,已经在秦地节节败退的燕军,不知道会溃败成什么样子。
即便如此,现在的燕境还是很乱,只是比当初王城被直接攻陷的楚略好一些。
对于谢长胜这样自诩的商人而言,越乱便越存在大赚特赚的机会。
和在长陵求学时相比,现在的谢长胜极为低调。
他在楚和燕地行走,为了和关中脱开关系,甚至假借自己是昔日陈国皇室之后,化名陈胜。
他现在拥有的实力和他的低调不成比例。
如今在整个楚境和燕地,拥有军力最多的,恐怕不属于燕、楚的任何一名将领和王侯,而是他。
这样的“败家子”,这样的成长速度,让丁宁也很感慨。
让他更为感慨的是,谢长胜的做派一直都没有什么改变。
谢长胜和他身前砌的茶是燕地一年只产数两的老树银针茶,而且还是经过了十年放置陈化,口感最佳时的老茶。
配茶的两品小点,一品是唯有燕皇室才能有机会享用得到的燕北古东金丝血燕窝,还有一品小品则是出自燕都老字号的五香肉干。
“这可不只是抵得上一户中人赋了。”
面对丁宁的如此调侃,谢长胜却是不屑的一笑,“我吃的是精致,又不是价钱。这些东西给别人吃了还不如给我吃了。什么穷奢极欲,在我眼里也是一样,只不过是两个小点,被我吃了反而还比被那些暴发户哄抬好。”
对此丁宁是忍不住一笑。
当此时他拆开手中的这封密笺时,他又忍不住感慨的笑了笑。
“怎么?”谢长胜觉得他笑得有些诡异,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问道。
丁宁没有立时回答他的话语,只是轻声反问了一句,“你信不信因果?”
“做生意的人只信利息。”谢长胜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