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她说所的差不多了,是指现在是差不多要离开的时间了,还是还有其它更深的含义。
“那就此别过?”
净琉璃看出了她此时的心意,却是忍不住也生了些好奇心,“除却刺客这种已经令你终于生厌的事情,你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我要去无所事事的游历,我还要顺便教人修行。随便看见一些像我小时候一样可怜的女孩儿,或者男孩儿也行,我就将我的修行手段倾囊相授。也不管他们资质,也不管他们将来能够成为什么样的人。”牧红烟淡淡的笑着,“我不想去参与你们这些顶尖修行者关于天下和王朝的争斗,这些小人物的无限可能,或许在很多年之后还会让我觉得很有意思,会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发生,让我听到。”
“的确有点意思。”净琉璃的眉头微挑,真诚的赞赏了一句。
几乎所有修行宗门生怕对手知道自己的秘密,修行手段都是秘而不宣,独门典籍从不外传,这名女刺客在七境之中罕有敌手,她的修行手段自然比起一般宗门的手段要厉害得多。
这样的手段都好不珍惜的到处教人,将来或许的确会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发生。
“这样也好。”
当牧红烟的身影消失在这殿里时,净琉璃安静的自言自语:“看客的看客,离开的离开,最终能够影响的人越少,事情就越简单。”
“真是从不走寻常路。”
行走在燕境的一辆异常奢华的马车里,接到来自冬城一封密讯的谢长胜嗤笑了一声,做了一句这样的评论。
然后他很直接的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吴広,随手将这封密讯丢过去,“越乱的地方越有生意做,原本已经够乱,接下来会更乱,净琉璃居然直接将燕帝刺杀了。”
吴広不像谢长胜一样仿佛见证一名路人的死亡,他的呼吸微顿,震惊的手指都微震。
“杀姬丹本身就是昏了头,燕灭不远,现在自己也被杀了,这燕是马上要灭了,接下来齐也撑不了多久。”谢长胜依旧一脸的不在意,若有所思的弹着自己的额头,自言自语:“然后呢?秦灭了燕齐,遂了净琉璃的心意,和做生意一样,总是有个最后的目的,她还年轻,当然还有然后。”
吴広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震惊的情绪,“她该不会真的站在元武一边,对付丁宁?”
“一般人可能会这么认为,但我不会这么认为。”谢长胜笑了起来:“她又不是现在才知道自己不如丁宁,当时在长陵跟着丁宁学习时,她就觉得丁宁比她强很多,但是当时她也没有要和丁宁比剑,在我看来当时她就是没有和丁宁非要争一下胜负的念头。”
吴広皱了皱眉头,他没有反驳,但是他也不觉得谢长胜说的就是对的。
此时彼时,任何人,任何想法都会改变。
“然后呢?”
然而谢长胜却是已经在敲着马车车窗边,“像她这样的人,最后的然后,最有兴趣最想做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