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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靡使归聘(2 / 2)

是啊,搬哪里都行,只要有你在。你在就是我的家,是我温暖的家。

他看了眼蜘蛛,蜘蛛慌张的荡走了。“它不是搬家,是在'置之死地而后生。”

小北托着腮看着他,“原来面具戴在你的脸上才更好看,只是我还是愿意看你的脸。我怕太久,就忘了你长什么样啦”小北的眼睛红红的,鼻子酸酸的。

他漠然道:“等时间久了,你就会忘了。”思绪万千,小北,莫怕。

小北睡了,胳膊伸过来枕着。

傅济敏怒吼完淄州侯,侯爷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这些年自己利用傅济敏的智慧,讨得武后欢喜和器重。也是经常表现谦虚中的不卑,让一心称帝的武帝打了几场胜仗,稳定大周朝堂。武帝不再提起当年的失误,甚至常常以欣赏的眼光赞他。一想起当年的事,侯爷的背凉风嗖嗖,想到这他打了一激灵。傅济敏说要看看女儿住的地方,他也一路陪送过去。他知道自己还有需要傅济敏的地方,献媚的说自己刚刚是去官衙接旨。武帝定了婚期,让突厥接亲的队伍等在淄州城外,公主会在皇庙向天祈来名帖,送亲到淄州完婚。傅济敏完全震惊,这使自己的计划似乎容易了,这容易来的巧些。俩个人假意推却,侯爷回去休息。

来到岳阳阁,黑羽现身。“傅帅,小姐是被覃叶城带走的,您说过不得动他们的。””“好,明天继续在城里假意寻找,莫让侯爷起疑。咱们的人都安排好了吗?明天带我去瞧瞧。”黑羽点头问道:“那小姐呢?”“我们在这做个假象,等几天我就回去。去找覃霈商量。”夜深沉,傅济敏坐在那里想着白天,突厥人拿的那幅画,实在有些像小北。小北这个孩子上会回来就已经初见长成,想着小北的谜,就想起黑羽曾经怀疑韩冗的身份的事。黑羽觉得他行走很像一个杀手,悄悄的跟踪几次,发现韩冗最爱去的地方是黑市。傅济敏把小北安排进王府,也是要仔细看清韩冗是敌是友。可是今天的那个人怎么那么像韩冗,侯爷家人说他是朝堂的人,就是大周密使。

傅济敏在城里找寻女儿,侯爷也是怕落下埋怨,派人一起寻找。傅济敏都安排好了,看到自己的人有的是商贾,有的是士兵长,形色各异的身份,感到了欣慰。女儿留在房间的预警是指着突厥,她好像匆忙些。看来我得去见覃霈了,几天的布置很满意,告诉淄州侯爷自己也要回鸢都一路找找。又提醒侯爷,等公主去朝堂要向武帝进言,就说突厥和亲也要防,让他接亲队伍停十里之外,许突厥王子与近随进城才是表示真心和亲。这样的话,自负的武帝会觉得侯爷的心是大周的。若这惹怒突厥,你就用武帝给的兵杀他个威风。突厥人没有主帅就会撤回老家,伤筋动骨的回去。侯爷渔翁得利是扩疆,是威慑力,且不能太早表现功高盖主,一旦成功侯爷的疆土也可称国了,我们鸢都自会支持你。淄州侯幸福满足的脸在城头,告别傅济敏。

傅济敏骑马奔城外的金甲军营地。一路听马蹄叩沙石的声音,傅济敏心事重重。武帝的聪慧可不是常人比的,这回的和亲本就说明就是要打。什么祈天赐名,武帝对突厥三番五次的骚扰毁约已是在无奈心啦。送至淄州的补给是足足的,那些朝堂补来的五万兵卒个个是骁勇善战的,那几个新面孔的军官都暗暗地隐藏内功。黑羽说最近淄州莫名的多了些流民,卖艺的,形色各异。

傅润男在三哥覃淮城帐外,覃淮城看他一直不开心,就把他带在身边护着他。等过些天在带他回城,继续学习兵法。谁知父亲凶巴巴也来了边境,挨了一顿训还好,结果还打了十几鞭。傅润男觉得对不起三哥,站在外面乱想。以前别人说父亲的不是,他会辩解,可是没人会相信一个孩子的话。如今看到覃舅舅的愤怒和姐姐的担忧,更是觉得父亲本就是顶天立地的人,润男梳理着马鞭看着天上,仿佛父亲的笑脸正看着他。

覃霈派去的人还是没有信,润男自己选了一匹马,悄悄的朝着淄州方向跑去。他想看着父亲安全的回来,想听父亲的声音,使劲策马扬鞭在黑暗里。

寿山到了,这个地方山形险峻,一条石罅远看像细细的绳索荡进山里。傅济敏实在担心女儿,默念快到了,使劲的夹了一下马肚。一道冷风来袭,傅济敏俯下身暗叫不好。来人不说话,直接刀刀送命。傅济敏躲闪不及,胸口奇痛倒吸一口气。腹部、肩上也是灼痛,大喊一声一时昏死过去,滚落马下。再醒来已是军营里,覃霈拉着他的手,老脸上鼻涕泪水纵横。一旁还躺着一个人,看是一个孩子模样,干干净净的。黑羽冷着脸,望着他无语。“这是怎么啦?”声音却嘶哑,叫人听的不清。覃霈眼睛红得像兽,死死的盯着傅济敏,深怕他闭上眼睛。“你不要着急,黑羽救了你,只是润男…”“润男?他怎么啦?”就见傅子睿拉着一个人进来,奔着旁边躺的人指画着,哭的稀里哗啦的求他救救润男。傅济敏红着眼睛爬动,胸口的痛加上恐惧,弥漫在挣扎的身体里。他想摸摸那个从未抱过的孩子,那个一直在做事等他夸的孩子。想抱抱他,他甚至想过抱他是不是像抱润羽那样幸福。口中腥味浓浓,吐在伸过来扶他的覃霈身上。

再次醒来,覃霈讲了经过。

覃霈派去接他的人被拦截在路上,寻事的人武功稀奇,把他们引进林子里打昏。傅润男一路狂奔到寿山时听到刀剑声,听到父亲喊声不顾一切的狂叫,他是想吓跑那个人,可他毕竟是个孩子,眼看有人正要向倒在地上的傅济敏补刀,就扑了上去。那人再次向傅济敏补刀时,好在黑羽及时赶到,把傅济敏带回来。黑羽在一旁接着说道:“我们的人和我说听到突厥说您知道韩小北是谁,要在途中截杀,我想不能让你一个人回鸢都,就跟着来了。只是晚了些,你和少爷都在血泊中。追杀你的人使的功夫诡异,是刀却是剑法。”傅济敏扶着黑羽,望着覃霈:“润男呢?”覃霈的脸上胡子纠结,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雍容华贵。回头看着黑羽不说话。黑羽本是个隐形人,看到傅润男赴死的扑在傅济敏的身上那瞬间,他想走在阳光下的心热了。黑羽低下头,倔强的让眼泪掉下来:“小少爷一直抓着你的手,他是心脉尽断。”傅济敏想着那个孩子的干净眼神,小心翼翼的做事求他赞赏的眼神,静静的看着他背影委屈的眼神,清涩努力的去给那些人家解释,父亲是一个好人时信任的眼神。胸口搅如万箭,一口喷出。谁人驾我车,菲菲!谁人许我聘,匪匪。傅济敏语声渐无昏睡过去。

覃霈把齐玉琛的计划说出来,傅济敏乐啦,这个孩子学得快啊。鸢都半面临海,半面险山。覃叶城在城北门外山上驻守,那里是大片的高山,树木少,平时风大。'鸟飞天山绝,十里无回音',这是一些打猎的老人形容的。突厥善牧,没有人愿意来这放牧,也就放弃此处。鸢都的货贸大都走寿山,是离城最近的路,寿山就成了三角地。最近突厥三番五次的派人到淄州和鸢都打探,甚至派人攀上高山,被覃叶城抓住。知道了突厥人已经对大周的繁茂觊觎,要行动了。后来齐玉琛发现傅济敏的秘密,说到这覃霈看看傅济敏的脸色,怕他坐的太久不舒服。傅济敏嘴角露出赞赏点头,“我的秘密就是把三千黑羽打散,便衣各种身份。我的这些人本就是齐卿的父王留下的,老鸢王那时就对突厥恨之入骨。突厥人杀性如狼,早些年他们地广人稀也是和谐共处。后来贸易交往,觉得我们汉人生活的地方是好地方,就时常骚扰,他们走过的地方都变成了死城。老鸢王怕他们对鸢都附近的城屠城,就派黑羽去刺杀他们的头领,扰乱他们。大周这些年强大后把他们挤到更北寒地方,就激怒了他们的野心。现在武后称帝,一时整理政务,也没顾得他们,他们就趁这时挑事。”覃霈嘿嘿的一笑,“怪不得,小玉琛不让动你。”“是啊,外人传我把能给玉琛看病的人都杀了,其实是黑羽他们传回来的消息,这些人里有大周派来的杀手,有突厥来下毒的人。为了让淄州侯能相信我,我故意在朝堂上顶他,可他都懂了,声东击西的做好。只是这孩子的毒是解不了的,哎。”傅济敏缓缓口气,脸色更苍白了。他不想歇息,怕想起那个孩子,那个扑在他身上的孩子。覃霈接着说:“玉琛发现你的一些事,觉得打不打,鸢都都会殃及。大周这些年说是按兵不动我们,是因为武帝当初的一诺我们不知,或许是我们安稳的不争。但政治是可怕的,为了自己的权利任何事都会发生。他就和叶城他们想了一招,他说不破不立!”傅济敏猛地抬头,“置之死地而后生!”覃霈呼的站起,拉着傅济敏冷冷的手,死劲儿的搓。

齐玉琛把军队打乱,挑出精装的三百人换上布衣帮边界百姓收割马上成熟的庄稼,留在当地生活。一是保证了粮食充足,在就是隐藏百姓中以便突击。一年前又挑出三十几号强壮的人进入突厥买来好驹驯养,再让这些人骑着马常到大周处挑衅骚扰,大周边界多次被侮辱追打,也是恨极了突厥,这是借刀杀人。还有一些百姓穿上军衣,在军营里安逸生活。这些的麻痹使突厥人认为鸢都不是对手,大周废了鸢都就不在话下。一旦大周和突厥打起来,殃及此处就让百姓们撤走,逃散到先前埋伏的地方,在让埋伏的人突击。百姓的慌张落逃比当兵的更真实,这是一计。现在金甲军三万人在这驻守,让突厥认为我们防大周更胜些。

齐玉琛把鸢都和大周的关系和盘于武帝,大周要打我们就助大周打突厥,突厥被打败,大周不动我们。这是齐玉琛给武帝的密信,又告知已经找到武帝要找的人。武帝不灭鸢都,鸢都不纠当年的事情。

傅济敏睁大眼睛,红血丝更明显。“这个计划实施多久啦?你们是不是把精骑拉到叶城那里啦,是不是正在翻山准备进入突厥后方。”“嗯!是很久啦,叶城带着鹰字营和淮城的鹞字营去啦,北边的防御更强。我们在寿山附近的山上已经备了弓箭和石弩,玉琛说,打就打个响的。突厥人狠不可怕,他们大多数人适应不了这边的水土,我们要武帝知道,我们都是汉人!至于和盘托出的事就是韩小北进王府后的事。”傅济敏惊奇,覃霈看出傅济敏有些累了,就要他休息。“韩小北怎么回事?我在淄州有个突厥人拿着一幅和小北相似的女人画像,问我是谁,我当时就愣了,这么一说追杀我的人不是突厥人。这事已经过去几天了,他们应该早去鸢都打听了。”覃霈深深的说:“齐卿当年全家灭口,是关于大周的丑闻。齐卿为了保鸢都的平安喝下毒酒,保证不说出这个秘密。”说完两个人在次热泪控制不住的流,小国家也是国呀。那可是齐卿呀,爱民如子的齐卿。

傅济敏想着这些不谋而合的法子,都是一个身在病中的孩子做的。齐卿呀,你真是选对了人呀。只是这孩子的毒已无药可解,我们的鸢都要怎么办?傅济敏一脸痛苦的看着覃霈:“玉琛是不是已经毒发了?这些年我寻的名医都故意的送到你那,也听他们说解不了,但也有些蹊跷。”覃霈已经不在惊讶傅济敏还有什么奇怪的事啦。他说:“当初齐卿书信一封,说这个毒不是解,我到现在都糊涂。你知道吗?齐玉钺没有死,我把他送到我的恩师那学艺,现在已经在鸢都啦。”

“玉钺回来了!我知道,当年我曾打开棺椁,看到的是空的,我就想齐卿定是用了咱们平时常玩的计谋。”可什么叫毒不是解呢?傅济敏又沉思了。

覃霈不得不承认齐卿信里说的话,敏,是可信的!等了半天没有声音,傅济敏已经昏睡过去了。覃霈眼睛酸的,摸着指骨使劲的捏。这个男人在一个又一个亲人离去后,还不忘当年的誓言。

我傅济敏今生今世对齐卿不离不弃!这是三个人结为终身异姓兄弟时。我傅济敏今生今世绝不做对不起齐卿的事!这是齐卿吸完蛇毒,嘴肿得说不了话时。我傅济敏今生今世对鸢都鞠躬尽瘁!这是齐卿把妹妹嫁给他时。

傅济敏摸着润羽,看着孩子的眼睛流着泪,问他:父亲,你好吗?傅济敏回他:我和你母亲都好,你看我带了你的弟弟看你,你还没见过的弟弟。傅济敏惶惶的声音说:“卿说的毒不解就是没有毒啦。”覃霈浑然,再摸着傅济敏的手,已经渐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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