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鸣安,好你个登徒子,我现在就要和你拼命!”
吕荞嚷起来,提起拳头下座,被铁凝霜拦下。
“荞哥,你下手太轻,我来。”铁凝霜道。
秋云急的朝江一流使眼色,必要时候需要他制住铁姑娘,他却专注眼前的好戏中,完全没有接收到秋云暗示的意思。
这温柔的会心一吻像蜻蜓点水般掠过,洛鸣安用被砸伤的额角轻轻碰碰吕娇额头,他眯起眼睛傻笑。
“娇妹,逗你玩呢,从小到大,你还不了解我,哪舍得动你一根毫毛,谁伤了你,我会是第一个替你出气的人,不管用什么方式,打呀骂呀,算得了什么,只想换你展颜一笑。虽然你的确有些骄纵的臭毛病,你对我不冷不热,你把我弃之不顾,你让我患得患失,可你的眼泪就是珍珠,把你所有的罪都赎回去了。我才舍不得让它们白流,所以还给你我最珍惜的东西。”
说完,他微笑着放开吕娇,朝地上滑去。
“哎呀,安哥!”
吕娇伸手搂住他,瞧他那张脸,还闭着眼睛嘴角带笑,沉醉的很啦。
吕娇脸似火烧,想起他放肆的吻,亲密的触碰,都不得不让她少女的心如惊鹊跃起。
如果不是因为他现在醉了,谁知道他真醉,还是为了逃脱惩罚的假醉,反正等他醒来,她一定要好好收拾他,可现在……吕娇用娇嫩的双手拉住他使劲儿往下坠的身躯,她还不想揭穿他丑陋的行径,因为在羞涩中不动声色的渗出点甜蜜,而这点甜蜜已经完全把她俘获了。
“你们快来帮帮我,秋云,你傻着干嘛,快帮我扶起这头死猪,睡,睡,我让你睡,你最好永远不要醒,否则看我怎么整你。”吕娇趁火打劫的在洛鸣安手臂内嫩肉处揪了一把。
就算她如何放狠话,也没办法遮掩她此刻红霞满面的羞态。
秋云憋住笑,正要去帮忙,程渊快一步挡开她的手。
“我来。”他扭过头,深深看了她一眼。
秋云顿时笑不出声,抽抽嘴角,眼睛看向一边。
谁也没有注意到,席桌上少了一个人,院外一扇门在夜色开着。
“姐。”还是端水回来的秋月发现,“秋梦姐不见了。”
秋梦在洛鸣安扬言要收拾吕娇之时,逃出门去。
她吓到了,平日里娘亲管束她的紧,她就是黄氏的一条尾巴,一个影子,学的全是牙尖嘴利和拈酸吃醋的本事。一旦遇上事儿,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处理。她怕今天这事算到她头上,要知道娘亲可是吩咐过,起码得拉拢一个公子哥,她倒好,不仅没讨到半点好处,还差点弄得别人大打出手。
她又怨起秋云来,真是屁本事没有,还敢开门宴客,张秋云你倒是拿点当家主人的气势和手段出来摆平是非,拿出在张家,在她和娘面前的威风来呀,也不见得有多正气嘛,还不是看人下碟的小家子货,也就只敢在自家人面前跋扈欺人。
秋云的宅子和张奇家隔着两条街,虽然不算偏,但一过酉时,街上行人便渐渐稀少,沿着一条长街过去,只几盏昏黄的灯笼在夜里惨淡的亮着。
张秋梦只顾埋头思索,独自一人走上这昏暗寂寥的街道,一双绣花鞋踩在青石板上无声无息。
街上真的特别静,若不是她心里揣着事儿,只需抬头看一眼,就会吓得连滚带爬的退回秋云家去。
前面黑漆漆的街道深处,未知的黑暗像巨大的手掌,正朝她袭来,要将她抓进浓得化不开的夜色中。
就是在这黯淡的街道中,沿途的黄灯笼没精打采敷衍的光中,傅老先生宅院门口那两盏白灯笼就特别亮,照着它家墙壁爬满的蔷薇藤,像一张毛茸茸的亮绸毯子。
秋梦被明亮的光一照,便回魂转来。
此刻她已经走到傅老先生家的大榕树下,离她家只有一条街。除了傅老先生家门口的光亮的如同白昼,前面依然是昏暗不明的深巷。
秋梦这下知道怕啦,可她现在是进退维谷,不敢前也不敢进,连刚才席桌上的烦恼也丢到九霄云外,对黑夜的惧怕,对未知的胆怯,原始的恐惧占据了她心的上风。
就在她进退两难之时。
在两盏明晃晃的白灯笼照耀下,傅老先生家的两扇黑漆大门后突然传来一阵连绵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