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守城士兵急匆匆地进了城防所,禀报说:“关外有百来人,自称是羿之羽箭信使,要求进关面见军团长。”
“什么?”孙益大感意料之外,说:“再说一遍!”
守城士兵说:“关外那些人自称是羿之羽箭的信使,说有紧急军务,要求面见大人!”
孙益点点头,示意已经知道了,转向病老头说:“羿之羽箭为何突然派信使过来?而且从万荆关金水阵崩溃的时间来推测,这些信使出来不到十天,显然不可能绕道高原走廊,更不可能从玉瓯国经雄风关过来,难道说他们竟然翻越了凶险莫测的奇丽山脉?对此事,不知无隐长老有何见解?”
无隐长老,也就是那个病老头,是国师梅友根的十奴中,似乎最平常,但也最可怕的一个。善于见微知著,即便是一枝一叶,也能推理出整个事实的真相,他面露深思说:“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先去城墙上看看那批人。如果其中有什么问题的话,相信还瞒不过我这个糟老头。”
孙益带着无隐长老登上城楼时,被关外那些人吓了一跳。羿之羽箭,做为真羿国精英骑兵战队之一,每一刻都是人马俊朗,衣着光鲜,气度非凡的。但眼前的这百人与其说是军队,倒不如说是逃荒队,怎么看起来比最穷国家的奴隶兵还可怜?
孙益喝问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求进关。”
妈妈的!费日心里暗骂,刚才老子已经向守城士兵大费口舌,解释了快两刻钟,人家才进去通报,我不信你没听那个通报的人说过我们的身份?现在还要喝问一次,是不是只要这样才能显出你的官大?真的!算了!反正要演戏,算我职业道德好,再重复一遍吧!费日脸上露出少有的恭敬样子,敬了一个军礼说:“羿之羽箭属下百人长恭乍亮奉凌将军之命,见过千机军团孙军团长!”
孙益喝问说:“羿之羽箭恭百人长,你不在万荆关驻守,为何到了此处?”
费日脱下右脚军靴,用一把小匕首割开靴底,抽出一条丝巾,然后从后面的士兵手中接过一把弓箭,去掉箭头后,射上城墙,然后又是一个军礼,全身挺得笔直,一字一顿地回答说:“事关军事要务,请孙军团长容在下入关再禀!”
孙益拿过守城士兵呈上来的丝巾,展开一看,是半边羿之羽箭的军印,看了一眼无隐长老。无隐长老轻声地说:“关外三十里内,没有任何军队经过或驻扎的迹象,这伙人不可能是想赚开城门。所以,不妨先让他们入城后,再做计议!”
孙益想了想,就眼前这百来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就喝道:“好!本座命令开关!但在开关之前,你们必须就所有的兵器、马匹置于一边,人员集中在另一边,接受本关士兵检查后,才能入关!”
费日带着这一百多号人在经过千机堡士兵的检查之后,带入了千机堡,洗了七天来唯一的一个热水澡,然后去吃饭,但有的士兵们真的累到极限了,到此后,心情一松,加上热水澡的功效一上来,只觉得浑身懒洋洋想睡,甚至有超过一半的士兵们吃着吃着就睡着了。在一旁监督的千机堡士兵看着他们为国贡献,如此艰辛无悔,不由眼酸酸的,对这些精英骑兵的佩服又加深了一层!
帅府里,孙益正在思前想后,问无隐长老说:“这批士兵有问题吗?”
无隐长老说:“在他们洗澡吃饭时,我曾仔细观察过他们。虽然,他们只有二十多匹马,但从他们身上的肌肉走向、体茧的部位来看,每人都是骑兵无疑。他们所用的兵器、战马、衣甲的内里都有我们真羿国专门留下的暗记,的确来自羿之羽箭。所呈上来的羿之羽箭印信也与留底的一致,是真实的。更重要的是,从衣甲破碎的痕迹、战马的冻伤和摔伤、士兵们的冻伤来看,他们的确在冰雪风暴的世界里走了七天左右的时间,也就是说只有真的横越奇丽山脉这样一个合理解释。我还注意到了他们中间有两个金、水系的术士,他们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安全到达这里,定然借助了金、水两系的守护法术和辅助法术,而且我在马匹的身上也发现了这些痕迹。更重要的是,他们大多数的士兵到了这里后,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以及毫无心计的倒头便睡!说明他们对千机堡根本没有任何防备,这是任何一个国家的士兵在非本国关塞内所不能做到的!”
孙益对无隐长老的判断一真很信任,说:“那么,他们这次来,是不是跟前段时间无法联络有关?”
无隐长老笑笑说:“大人呆会儿见了那个恭乍亮不就知道了吗?”
“不错!”孙益叫入门外的卫兵,吩咐说:“等恭百人长用完餐后,带到此处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