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奚青山听得不甚明白,眼里疑惑浓浓,却摇头,认真解释:“夫妻本无隔夜仇,床头打架床尾和。昨日事归昨日,已然逝去,今日的我是万万不会记在心上的。我青老二向来当日仇当日报,既然昨日我没有报复你,今日更不会了,你真真儿误会我了哟!”
话音一落,立刻噤了声,眨巴着眼与男人对视,片刻后二话不说,握紧拳头蹬蹬蹬离去。
注视着那道身影远去,恒寂几不可见摇头:臭丫头整日一惊一乍,聒聒惹人厌,便是连那屋外的麻雀也不甚她闹腾。
想来,也必是家人疼爱得紧,才纵成此等浮躁性子。
离开书房,奚青山绕上一圈,在花园找到正在赏花吟诗的襄狐。
纵然自枝头掉落泥潭摔成一只彩毛鸡,爱好却没有变。时常对花对草伤怀那赌书消得泼茶香的日子,此刻才叹当时只道是寻常。
有几名婢女羡慕她的文采,私下与她交好,勉勉强强也成了姐妹。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奚青山悄无声息行至几人身后时,恰巧听见她吟诵后主李煜的《相见欢·林花谢了春红》,语气微伤。几名婢女围着她,暗自思索其中诗意。
奚青山伸手重重拍她的肩:“绍昙禅师有云‘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莫将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你在此处伤什么小春悲什么大秋呢!”
众人转身,目光齐齐落在她脸上,雅致被她破坏,襄狐冷笑一声:“这里皆是女子,你来做什么?”
奚青山立刻忘了找襄狐理论的事,下巴微扬:“女子又如何,难道我不是么?还是因你眼拙,瞧不出来?”
红唇微挑,目光落在某处平平的部位,她嗤笑:“没有那二两肉,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女子?看你模样,想来今年也快及笄了,啧,实在丢人。”
此话令奚青山甚为尴尬。曾在话本上见说,那处是为女子体型上最美的标志。
若未发育好,那么这个女子便会失去一半的魅力,哪怕你的脸蛋儿再美丽。
她已至及笄,可那处依旧不见长大的动静。这让她颇为苦恼。当然,此等隐秘的心事她自然不会告诉任何一个人,包括最亲爱的娘亲。
说出去,多丢人呀!
襄狐出言嘲讽,几名婢女捂嘴笑起来。
奚青山低头,一眼平平看到地面,苦闷伸爪揉揉脸,随即抬眼与略含得意的襄狐对视片刻,目光又落在她形状较美的胸前,摸索着下巴思考。
襄狐只觉她羡慕嫉妒,暗暗收腹挺胸,好让她瞧得清楚些。
不过一瞬的时间,众人皆惊,襄狐更是气得脸色泛红。
方才,她眼睁睁看着眼前这个死丫头伸手摸上她的胸,竟还顺势捏上两把,气定神闲口吐羞言:“这二两肉,真软。”
自小到大第一次被人碰此处,纵然对方是个小丫头,还是令她满脸羞红。
忍住想要大叫的冲动,直盯着她,咬牙切齿:“你这个龌龊货,竟敢侮辱本小姐!”
手掌破风而来,奚青山轻轻松松钳住她的手腕,微眯眼:“龌龊货?本小姐?你好猖狂啊。”
襄狐使上狠劲方才抽出手,揉着手腕威胁:“你且等着,待本小姐重上枝头那日,定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