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东头的士卒,同仇敌忾,全部涌到拐角处用弓箭帮助城东袍泽杀敌。
易尚延手臂一抖,大弓滑到左手握住,右手抓住一支羽箭,边奔走,边搭箭叫道:“黑娃,你跟着我,先射杀北戎头目,遇到北戎炼体士,我上去纠缠,你寻机偷袭射杀!”
他对黑娃最大的印象,是敢用弓箭近身射杀的本事。
说话间,箭矢已经射出,射中二十丈外跳上城头凶神恶煞挥刀横扫的一个穿轻甲北戎头领,只开了半弓,射穿轻甲,把人给射落城头便足够。
常思过道了一声“好”,同时也射出一箭,把二十丈外正攀爬云梯的一个头目射落。
两人脚下灵便,避让脚下的伤者尸体,几乎齐头并进,以极快速度取箭搭弦,两张弓发出连珠般的“嘣嘣”声,每声弦响,必夺去一条人命。
易尚延凭着感知,不时挥弓扫落空中抛射的乱箭,保护自己和身侧的黑娃,不使遭到流矢,他担心黑娃经验不够,难以应付如此复杂的厮杀场面。
有了两人加入,顿时把二十丈外的云梯给压制住。
一名轻甲染得鲜红的伯长,冲奔走而来边往城下射箭的两位神射手大叫:“谢了啊。”又回头吼道:“掩护老子!”
两张插满箭矢的木盾伸到伯长头顶,伯长扔下卷刃的刀子,背靠在城墙上,呲牙咧嘴,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和蜡烛,右手狠狠甩了几下,把火折子点燃,左手抓着蜡烛,小鸡啄米一样,手抖得就是点不着蜡烛,气得他大骂:“快帮老子扶稳啊。”
易尚延挥舞长弓,扫掉几支乱箭,正好赶到,右手伸出,把伯长手中的蜡烛轻巧取了来,他看到伯长的左臂中了一刀,鲜血直流,手又怎能不抖?
蜡烛凑上火头,很快便点燃,随手把蜡烛插在墙垛空隙的积雪上。
伯长血迹斑斑的脸上,露出一个显得很狰狞的笑,冲飘然往前杀去的背影叫道:“谢了啊,老兄。”
易尚延抽空举起左手,往后挥了挥大弓,示意不客气。
伯长俯身从墙边混合着血迹的雪地里,摸出一个瓶子,布条上滴答往下掉血水,嘀咕一句:“这他娘的还能用吗?”
不死心的把布条触近火头,轰,火焰腾一下冒起,差点把他乱七八糟的胡子眉毛给撩着了。
伯长赶紧把火瓶斜着举远点,哈哈大笑:“好宝贝啊,都这样了还烧得着!”
冲出木盾保护,狠狠地把火瓶砸向斜下方三丈外的云梯架子。
“嘭”,一团火光爆开,在云梯中部烧将起来,飞溅的油滴火点,烧着了攀爬最近的几个北戎士卒,几人忙不迭连滚带爬往下逃命。
伯长大喜,这玩意好使,一烧一大片,比以前的猛火油用着放心,冲要举盾保护他的手下叫道:“快,给老子再摸个瓶子,把那讨厌的梯子彻底烧了。”
他记得送来了三个火瓶,没顾上用,送火瓶的士卒还一再嘱咐说是好东西。
易尚延和常思过两人已经杀去十余丈,箭无虚发,不停射杀爬上城头的士卒,很快便扳转颓势,使得那处城头厮杀的士卒们士气大振。
“神射手来了。”
“兄弟们,援军来了,杀啊。”
易尚延突然注意到,有两道身影以极快速度,从城下方沿着护城沟奔来。
他抬手一箭,被那人躲了过去,忙叫道:“黑娃,小心,来高手了,咱们堵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