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哥哥也是的,本事不济吹那么大的牛皮做甚?害得他好不容易苦日子到头,又要被戴土这只土耗子收拾,惨咧。
常思过回到住处,花了半年时间,完成在神心上的“铭心”,贯通整个骨骼与五脏六腑之间的气韵。
一切顺利,没有刻骨时候的半分痛苦。
此行目的达成,还额外有大收获,幽姬和连漪分别晋级八阶,使得他实力大增。
把幽姬留在洞窟阵法内,常思过再次走出住处,他这次没有去拜访戴土,而是往十多年不曾踏足的囚犯密集区域走去,他与醒狼之间事情,必须要有一个结果,不可能就此一走了之,他隐约地察觉不妥。
随着他的到来,原本嘈杂的通道两边,瞬间陷入沉寂。
常思过扫视一眼两边,他现在已经没有找囚犯们麻烦的心思,径直走进醒狼洞窟,随着他的进来,黑脸男子神色凝重起身,两人相互打量,洞窟迅速扩大。
时间一息一息过去,气氛陷入凝固般紧张。
过了好大一阵,常思过突然道:“我考虑清楚了,暂时不与道友做交易。”
黑脸男子目中凶光不再掩饰,恶狠狠道:“我说过,你不与我做交易,你出不去镇魔空间,小子,不信你尽管试试?你即使走出去了,眨眼间还是出现在这里。”
常思过沉默三息,叹道:“你的‘若离’幻境困不住我。”
“那你出去啊,试试便知,何必浪费口水?”
黑脸男子脸色显得无比狰狞,紧盯常思过,似乎随手会与常思过动手,
常思过蓦然笑了,道:“我原本只是怀疑,你在我身上捣鬼,现在我敢肯定,你做了手脚。你太急迫了,非常想我走出镇魔楼。”见对方脸色阴晴不定,便毫不留情揭穿,道:“那时,你便随着我走出了镇魔楼,对不对?”
常思过激起对方的情绪,终于在心湖间找到一丝不显眼的波动,他调动神意一闪,截住那丝蹊跷波动,一个念头便灭掉,顿时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黑脸男子脸色一下子很难看,他精心布置的计谋,就此烟消云散。
再想施展手段,在对方身上留下印记,几乎不可能了。
察觉背后的结界光幕多了一层禁制,常思过笑道:“怎么?交易不成想动手?我劝你最好打消这个愚蠢的念头,否则你会输得更惨。”说话间,他手中出现暗红色的掌刑使令牌,光影如轮,三长两短一番照耀,迫使黑脸男子退至石壁角落显出了原形。
在镇魔楼内,掌刑使令牌的威力分外不同。
这还是醒狼急于与他做交易,无意中提及,让他明白了自己在镇魔楼的底牌。
他即使打不过几个厉害的家伙,但是掌刑使令牌在手,他可以轻易走人,在鲸府空间闭关的那些年,他偶尔拿出令牌,研究其使用法子,即使他没有祭炼令牌,也让他摸索出几门防御和攻击的法门。
此时使出,果然唬住了身负特殊本事的醒狼。
常思过右手擎着放射光芒的令牌,转身左拳轰碎醒狼无声无息中弄出的禁制,迈步走出洞窟,他不受威胁,但也不想与醒狼打架,没甚意思,他很可能在幻境中白打一通。
后面传来醒狼不甘的叫声:“小兄弟,别急着走啊,咱们可以好生谈谈,我可以给你帮助……”
常思过没有搭话,收了令牌,他身上流淌着水波一样的光华,除了清心无尘,还有三层防护,就是防着再中醒狼暗算。
那家伙的幻术实在是太高明,他没带幽姬前来,怕幽姬被利用。
在通道稍一停留,常思过宽袖飘摇往回走去,老魔头那个无赖,他只要进洞窟便用自爆威胁,没劲,就不能走下来好生聊聊天气吗?人与魔之间的信任呢?
走进戴土的住处,把受苦受累的连漪从戴土手中解救出来,坐下来,与戴土对饮一场,微醺之际拱手告辞。
“道友保重!”
“保重!”
两人话别,常思过走到门口,又回头看向独坐石凳喝酒的戴土,道:“你真不与我一起出去?可以省下你千年时间呢?”
戴土端着石碗一口饮尽酒水,呵呵笑道:“我有自己的路走,何必要走你的路?且去,且去,莫打扰我的酒兴。”
常思过不再坚持,跨出洞口。
人各有志,不可强求,他虽然不理解戴土的路是什么,但是他尊重人家的选择。
提前一步出来的连漪撇嘴,用心语传音道:“你别听土耗子说得无欲无求,那老小子把一丝培育觉醒的土魅崽子交给我,今后由我照顾,哼哼,敢整治我,瞧我不用手段从小土魅身上讨回来。”
常思过哑然失笑,连漪这家伙也就口上说说,吃了嘴巴的亏。
回到住处,让幽姬和连漪进入鲸府空间,常思过对着空中拱手:“石山道友,你要不要见一见你留下的后裔?”
空中传来声音:“不必了,有掌刑使照拂,有树人照顾,我能放心。”
石山树没有现身,笑道:“醒狼那家伙这次输惨了,托你的福,我赢了五次,哈哈,好久没这般舒畅。掌刑使下次什么时候再来镇魔楼?”
常思过往外走,道:“得空闲了,再来。”
通道的对面石壁上无声无息出现了一条出口,岩石崎岖,常思过拱拱手,从通道径直走出去,他身后,涌出浓郁黑雾,待黑雾消失,镇魔楼恢复如初。
常思过飞上空中,撕开镇魔空间的虚空,闪身钻出去,有许多大事等着他去料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