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黑暗的地方,脚下的土质也很特殊,似灰,又有些焦味。
大祭司、先知、金胡子走在这里,感叹着神奇,也尝试着用法术离开,纷纷失败了。
无论是智慧之神的术法,还是教廷的神术,都无法破除这里界壁。仿佛它就是一个独立又完整的世界。
远处,鬼影绰绰,几人越走,越发现不对劲。
他们离那些鬼影还是一样的远。
怎么回事?
那鬼影好似海市蜃楼,他们走了半个小时,一个小时,将近两个小时,还是没有走到鬼影身边。
拘禁?
局限?
这又是什么阵法?
“奥博特,瑞海因,你们两个的法阵可是难有敌手的,这里究竟是什么法阵?”
金胡子已经不想走了。
一样的城墙地基,一样的土地,一样的环境,周围的景色几乎没有变过,重复的环境无法摆脱,人会焦虑,圣骑士也一样,但他焦虑的主要原因是这里感受不到上帝的存在。
他很不解,上帝是无处不在的,这一观念深入人心,无论世界之内还是世界之外,上帝都与他同在。
但这里太特殊了……
“雷蒙,别急,那群幽灵朝我们走过来了!”
三人发现,他们去不了幽灵身边,但是幽灵却可以走向他们,几个衣衫褴褛的幽灵来到这里,似好奇,似疑惑。
“新来的?”
三人一愣,这不是欧罗巴语言,但是他们不知为何能听懂。
“请问这里是哪?”
“谁知道呢。快干活吧!”
几个幽灵在旁边地基开始夯土,三人却没有动身的意思。
不知看了多久,金甲虫都疲倦了,钻回金胡子的头发里,几个幽灵这才在旁边歇息起来。
他们点燃一根蜡烛,绿火幽幽,几乎同时看向天上。
“大人,今日的活干完了,请赏赐些吃食吧!”
天上没有任何动静,可是刚刚的蜡烛却摇曳起来,烟火袅袅,化作一包酱肉,一壶酒,几个馒头,干活的幽灵一喜,纷纷抓起来啃食。
金胡子鼻子动了动:“好奇怪的味道……像……圣水的灵力波动?”
大祭司摇摇头:“比圣水弱了很多,似乎也有补充阴体的作用。”
一群人吃完,看向三人道:“新来的,听我一句劝,想活下去就好好干活,我等都是死后犯过事的,上面的大人见我等可怜留一条活路,该知足。你们如果想从这里出去,随意,可千万别牵扯我们啊!”
“就是,前两次有两拨人闹事,牵连之人都被降为末等奴,近几日如果上面的大人不开恩,可能就饿死了。啧啧啧啧……听说死后再被饿死,就没办回了。”
“好了,走吧走吧,赶紧回去休息,回去还有活呢……”
几个幽灵又走了,三人想跟上,可是怎么也追不上他们离开的速度。
沉默,又是安静一片。
金胡子看向手心的十字纹身,对二人道:“我确定了,他们是幽灵,不是幻象。”
先知也点点头:“刚刚我勉强开了预言之眼看过他们,但进来前的画面被一股莫名的力道截断了,只能看见他们进来后在这里待了很久,为的就是修筑这座城。”
大祭司道:“你们饿吗?”
二人纳闷。
大祭司忽然手掌翻开,一根蜡烛出现。
“我刚琢磨了一下他们那变出食物的蜡烛,颇为神奇,要不……我们也试试干一会活,看看会不会出现食物。”
二人不解:“你是怎么弄出这蜡烛的?”
“东方宗教中有讲,人身三盏火,点两肩天灵,死后火剩一盏,为命魂之火。这蜡烛就是命火。”
先知奥博特、圣骑士雷蒙都是天赋极高之人,稍稍一听,就开始尝试,很快也变出了自己的蜡烛。
这蜡烛不灭,不消,摇曳在原地,让几人更加神奇。他们是第一次这么直观地看见自己的命火。
大祭司道:“要了解这里,总得先融入这里。我们也试试这里的法则吧!”
说着,随心一动,命火消了一丝,但他手里多出一个铁锨来。
……
……
城区,幽灵议会总部。
墙壁被砸破,一个咆哮的缝合怪物俯视面前的中年人:“和我打一架吧!”
中年人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却发现自己被扼住脖子。
“不出手吗?”
杜修觉得自己要死了。
他没体会过死亡,但也在死亡线上挣扎过,如果不是从尸山血海中闯出的人,也不会坐上幽灵议会的头把交椅。
反抗,微弱的灵力波动没什么伤害,只有一身不俗的体力勉强能保证不被掐死。
杜修知道,是对方太强了。
范海辛不在,墨诺提俄斯不在,黑兹利特、兰斯洛特、诺伊斯、魔丽莎等等都不在,只剩下魂堡的实验体理查德,已经被打的稀烂,倒在血泊中。
“杀了我吧。”
杜修不挣扎了,抬着头,冰冷地看向面前的怪物。
只是那怪物的手突然松了。
“连动手的勇气都没有,你不配死在我手里。”
二人的话对方都听不懂,但此刻却完成了一次巧合的对话。
怪物指了指自己:“我叫狂尸卢比斯!欢迎你找人来报仇。”
怪物走了。
杜修呆坐在地。
活下来了?
电话响起,杜修接起电话,范海辛声音传来:“喂?议长!我看到你紧急救援消息了,我马上就到。”
杜修沉默:“不用了,那个怪物走了。”
顿了顿,杜修道:“这几天有其他人消息吗?”
范海辛道:“没有,我派黑魂教的人也出去搜寻了,然而黑魂教的消息也没了……”
范海辛觉得棘手,应该是有强大的宿主出现了。
杜修还待说什么,忽然眼睛圆睁。
“范……这场浩劫,靠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