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中央,数百伤痕累累的兽人们聚集在了一起,周围的数以千计的剑士,牧师和魔法师们已经是围得严严实实。欧福最强的一点已经不在,剿灭所余的兽人已经不再是什么难事。但是没有一个人胆敢乱动,因为这整个局面的枢,最关键的一点已经被人捏在了手里。
“我想要的是除了我自己和这个女孩以外,还有这里所有兽人的命。当然,还有这张世界树之叶。”
“你想救这些兽人?”兰斯洛特一怔。
“小子,我的命值不了这么多的。我最多了只值你们两个人的命罢了。”阿德拉淡淡哼了一声。“我们现在已经取得了胜利。这些兽人已是欧福的精锐,如果再让他们回去养好伤势有所准备那就意味着这场战争的延续,还将有数以万计的战士的性命赔进去。我是绝不会答应的。”
阿萨嗤笑了一下:“哦,好伟大,不愧是教皇陛下。为了所谓的大局可以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不是不要。我现在觉得可以赌一赌。有了这数万战士的生命,塞莱斯特的胜利作赌本,我愿意赌你不敢动手杀我。即便是我真的死了,相比那将死在蛮荒高地之上的上万士兵,也不是不值得。”阿德拉淡淡说。他的脸上依然是那好看如女人般的脸,只是现在显示出的气质已经和往日的柔和完全不同,那是真正的上位者,领导者,有俯瞰天下的眼光的人的气概。“你呢,小子。你宁愿用数万同胞的生命来换取你想要的东西么?”
“我没你这么伟大,我只是想做我自己认为正确的事罢了。”阿萨淡淡说。他没有阿德拉身上那种气质,也没有那俯瞰天下的语气和眼光,但是他依然镇定,自若。
“你……难道你觉得你自己比上万人的性命都更重要吗?”塔丽丝怒看着阿萨。只是无论她自己怎么样努力,她表情和语气中都带不出那种真正的纯粹的那种战士的愤怒。反而更多的是一种奇怪无奈和酸楚。
“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样衡量这些,也许这些本来就没办法衡量,你们有你们的理由,我也有我的理由,我只知道我要这样做就行了。”阿萨淡淡看了塔丽丝一眼。
阿德拉和兰斯洛用愕然地眼光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都暗自里叹了口气。刚才的话的用意就是要阿萨心动,心虚,教皇很清楚阿萨的本性。他绝不会是那种能漠视人命不择手段的人。只要他的心绪为刚才的一番话出现浮躁和矛盾,一旦有了破绽,兰斯特立即就会出手。
但是他并没有不屑地讽刺反击,也没有为自己的行为申辩。他已经无须去寻求标准来衡量自己,宛如山,无论风雨是如何的方向。自身都没有一点支援,也就没有一点破绽。信念最重要的因素原本就并不在于是否合乎一想标准,而是否能发自真正的内心。
“你觉得自己值不值不要紧,只要兰斯洛特大人觉得值就行了。”阿萨看着兰斯洛特。“怎么样?我知道你一定会这样认为的。”
兰斯洛特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陛下,算了吧。就算放了这数百兽人也无所谓。格鲁已死,塞德洛斯一人绝难独撑……光辉城堡还需要您,这大陆上的万千信徒也还需要一个真正能为他们着想的教皇。我不愿意去冒险。”
“你们说什么?”阿萨一怔,反而是这个时候他的脸上有了波动。“塞德洛斯不是被你们派人暗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