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惊讶道:“为什么要跳过,这是大家一起进行的,店主这么风雅的创意,怎么能错过?”
大家一起灌肠?
灌肠很风雅?
司南简直要晕过去了,他恨死自己为什么要贪这一顿白食,结果陷入了这么一个尴尬而不能进退的境地里。
短短的十几秒内,司南心中经过了n回合的左右为难天人交战,最后站在饭馆门口,用壮士断腕的口吻,很坚定的对开心等人说:“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他一边说一边有点悲哀的想:他果然还是很保守的人,无法理解灌肠这种被认为是风雅的行为艺术啊。
开心笑道:“大家一个帮派的,你别和我们这么见外。”
司南面露难色,左右看一下,发现路人没有注意到他们,小声道:“那个……我不想灌肠。”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不光是开心等人镇定自若,周围往来的路人也一样平静而从容,谁也没有往这个名称剽悍的饭馆多看一眼,莫非大家都已经习已为常了?!
开心很震惊的睁大眼:“谁说要灌肠?”
司南也很惊讶的反问:“这家店的名字不就是灌肠居……”他话音未落,楚狂人楚天舒已经笑倒在地上,就连相对沉默的忧伤,眼中也流露出了明显的笑意。
开心涨红了脸,用力闭合着嘴唇,拼命压抑自己不要笑出声来,最终还是没忍住,转身毫不收敛的大笑,一边笑一边断断续续道:“你再抬头看看。”
司南鼓足勇气第二次看向饭馆招牌,招牌上三个斗大的字:耀旸居。
……沉默。
司南羞愧语死,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照司南的意愿,他更愿意现在就下线,然后找个没人看见的地方躲起来催眠自己忘掉这件事,可是又不好意思立刻转身就走,好在忧伤没有让他难堪太久,很快就给了开心和楚氏兄弟一人一脚,道:“都给我注意点影响,这里是大街上呢,要疯回去疯。”接着又煞有介事的对已经开始驻足旁观的路人解释:“这三个家伙刚才跟人pk时中了毒,现在刚好发作了。”
开心三人勉强忍住笑,忧伤拉着脸红得像西红柿的司南,命令三人赶紧进饭馆。
要了一间包厢,门一关上,开心三人又开始狂笑,忧伤之子拍拍司南,安慰道:“不要介意,看错而已,你就当他们是布景,眼不见为净。”
拿起点菜单,忧伤问了一下司南的口味,接着开门把店小二叫进来,点了几样菜,又过了片刻,酒菜送上之后,一个相貌斯文秀气的少女走了进来,对几人欠身为礼,道:“几位客官,现在可以开始了么?”她说话的时候,眼中带着惊讶的神色,瞟向因为笑得没力气而瘫在椅子上的三人。
忧伤微笑颔首道:“可以了,尽管开始吧。”
司南问道:“开始什么?”
忧伤之子似笑非笑道:“开始灌肠啊……”
司南只觉得自己脸上刚刚退下去的热度又烧了起来。
忧伤之子抱歉一笑,道:“对不起,我不该乱开玩笑……这个是饭馆的特色。”他伸了伸手,示意可以开始,那少女便在每个人的座位前摆了一只细颈的白玉瓶子,瓶内插着一枝桃花,几朵花半开半敛着,还带着晶莹的露珠,正是欲说还休风情最佳的时刻。
做好这些,少女便坐在一旁,不知从何处取出一张琵琶,开始弹奏。
乐曲响起的时候,少女袖口飞出一只蓝色的蝴蝶,从这一枝桃花上飞到另一枝桃花上再落下,曲子轻快活跃,很快就演奏完毕,而那只美丽的蓝蝴蝶,则在曲调落下的刹那,恰好停落在司南面前的花枝上。
开心站起来微笑举杯:“今天司南是座上客,加上杀boss也是他的功劳最大,我们轮流敬他一杯。”
司南赶紧站起来说不敢当,此时一旁那少女抱着琵琶再一欠身,走了出去,而那只翅膀流动着着美丽的幽蓝色泽蝴蝶,依然停落在司南面前的花枝上。
开心拿着酒杯一饮而尽,坐下来清了清嗓子,道:“可以开始灌肠了……”
司南郁闷的把脸埋进碗里。
在那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在这四个人的口中,“去灌肠”成了去吃饭的代名词,可是每当外人问起的时候,开心等人都先是狂笑一顿,接下来便保持可贵的沉默,为司南保留了最后一点面子。
※※※※※※※※
to冷月的天空(也就是聆听风雨):“灌肠居”老板,你做不做?不喜欢的话我可以换人。
而饭店特色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是借鉴自一个聊斋故事(好像是吧,记不太清楚了),算是文雅版的击鼓传花,觉得很好玩,就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