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则为次于小班的二等风尘聚所,茶室亦属于较为高尚的风化场所,室内的装饰、雕花艳染颇为讲究。至今从朱茅胡同的聚宝茶室,朱家胡同的临春楼及福顺茶舍,仍可看出当时茶室的华丽和精致。当时茶室这一等级的莺莺燕燕,其擅画精唱之艺,虽然不及小班艺女素质之高,但仍不乏年轻貌美、识文尚艺之质。
而三等的“下处”,则无前两者楼院之美,室内装饰简单,烟花女子相对年龄较高,貌质一般。
至于最下等,俗称的“yao子”,则房屋极为简陋,室内更没有清吟小班或茶室里内室中常有的条案、八仙桌和各式筒瓶画器,一般仅有简桌铺炕,而来者多为脚夫、车工和苦力之流。
“孙兄弟果然是见多识广,这春风阁可是陕西巷里最好青楼哦!”苗超对眼镜赞赏道。
“只要有好酒好菜就行,我都饿了!”胖子一句话,就暴露了其很想去见识一下的心理。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兄弟们咱们进去吧!”徐乙爽朗的说道。
春风阁的大厅,灯火通明,由于时候尚早,客人不是很多,厅内摆放着几张大圆桌,桌面擦拭的光亮如新,折射着淡淡的光晕,显得极其洁净、爽雅。
四人刚进厅内,迎面走过来一个脸上涂抹着厚厚脂粉,看起来大约有三十六七岁年纪,脸蛋儿生的颇为俏丽,却透着一股浓重俗气的女人。
到了四人面前,女人双手搭在身前,微微的给他们行了个万福,看到苗超时,眼睛一亮,满脸笑容说道:“原来是苗公子啊,您可有段时间没来了,今是哪阵香风把您给吹来了啊?”
女人的话刚落音,苗超嘿嘿一笑,说道:“容嬷嬷,今儿这几位可是都是我的贵客,你要好生安排,把我的兄弟们招呼好了!”
“苗公子您就放心吧,咱们先进房间,姑娘们马上就来。”容嬷嬷把徐乙四人领进一间雅致的包厢,便赶紧去叫姑娘了。
没过多会,进来了四个妙龄少女,薄施粉黛,颇有几分姿色。只是四个女孩穿着不合当下时宜,太过清凉,走起路来,裙摆之下那白皙修长的大腿,若隐若现,充满了诱惑。
这四位女孩很是乖巧,分坐在徐乙四人的旁边,有倒茶的,有剥果子的,嘘寒问暖的非常热情。
苗超身旁的女孩,极有眼色,看到酒上来了,就连忙给大家把酒满上,苗超端起酒杯站了起来,满脸笑容地讲道:“三位兄弟,咱们这叫‘他乡遇故知’,要是今晚你们看上了哪个,就可以‘洞房花烛夜’了!来干杯!”
听完苗超的话,徐乙三个脸一下子都红了,连忙把酒喝了。女孩子马上就把酒给满上了,胖子身边的女孩把剥好的开心果,轻轻的放进他的嘴里,胖子激动的立刻吞了下去。
一时间,包厢里春光无限。
眼镜身边的女孩,轻声问道:“公子若有需要,咱们可以先去睡房?”
惊的眼镜连连摇头,推说不用,那女孩闻言,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温柔地端起酒杯喂眼镜喝了一杯酒。
苗超一看就是此道中的老手,早就在桌子下面对身旁的女孩毛手毛脚了。
徐乙一看身边的女孩,要喂他吃水果,连忙说道:“来吧,姑娘咱俩喝酒!”
“好的,公子,我都听您的!”那女孩温柔的说道。
听得徐乙浑身起鸡皮疙瘩。
正在这时,二楼传来了一阵似有若无,很是飘渺的瑶琴声。
琴声越来越清晰,铮铮琴音犹如行云流水,清新雅致中透着一股淡淡的感伤,徐乙精通音律,知道这感伤的滋味并非强自施与,而是弹琴的人内心真情的自然流露,琴声似乎在诉说一段难舍难离亲情,婉转悠长……
听到此处,徐乙掏出了一锭银子,交到身边的女孩手中,让她先行退下,女孩装作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扭捏了一阵,就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