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们该想想办法让我再去诊断一下主上的身体了。”
说着,墨六看向了墨一,良久,墨一点点头。
他们心里都明白,这并不容易,且不说千墨夜向来有些排斥墨六的诊断,这一次,显然,千墨夜是有意隐瞒的。
可是,为什么隐瞒呢?
幽深夜色,君丞相府的书房中唯有他一人点着昏暗的灯光,翻开的书页很久没有动过,不知在想些什么。
“丞相,主子已经给了你许多日子了,你的动作未免有些太慢了。”
不知何时,在书房的角落里出现了一个黑衣人,隐没在黑暗中,看不清楚。
“她失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是么?”
“丞相,还望你慎言,何况,有些事情,你尚且不清楚,千墨夜与君大小姐之间似乎已然不可能结为良缘。”
闻言,君忠神色一变,他确实近来又听说了一些关于千墨夜的风言风语,不过,经过上次他与国君的谈话之后,这些流言蜚语已经不重要了。
“此言何意?”
“何意?你还是去问你的宝贝女儿吧,不过,丞相,你的动作得加快了才是。”
说完,那黑衣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良久,留在书房中的君忠伸手打开了一旁一个密封的册子,这册子早就在下午就送来了,但他一直未曾打开,看着册子上的一朵木兰花,他有些犹豫了。
有些事情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次又一次针对千墨夜的计划失手,让他自己也暴露了许多,到现在,他自己不知道千墨夜究竟查到了多少。
更何况,千墨夜这次又是从东炎国安然归来,这一切早已经脱离了他的预期。
而最让君忠动摇的还是他那唯一的女儿,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却不得不为君月考虑。
最终,在摇曳的灯火下,他撕开了密封起来的册子,慢慢看完上面所有的回信,拿起一旁的笔墨,开始又筹划起来。
“来人,将这册子送出去,和以前一样。”
“是,老爷。”
等做好一切,君忠像是一瞬间抽空了所有的力气,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缓缓起身,走出了房门,抬头看向夜空中那被乌云遮住了的月色,像是要挤开层层叠叠的云层,却终是无力。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迈着沉重的脚步向君月的闺房走去。
“老爷?您怎么来了?”
出门准备去打热水的彩月一转身就看到了君忠,有些讶异,在她印象中,老爷很少会踏进小姐的院子。
“你们小姐呢?”
“小姐在房中做女红呢!”说着,彩月脸上抑制不住的笑容。
“这么晚了,还在做女红?”
“是啊,小姐说很快她就要嫁给将军了,有些东西自然是要亲自准备的!”
“这样啊,我只是路过来瞧瞧,既然她挺好的,那我也就放心了。”
原本打算和君月谈谈心的君忠就这样以为君月与千墨夜之间一切都好,转身离开了。
他不知道的是,君月身边的人从头到尾都不知道那晚千墨夜与君月之间的对话,至于君月后来为什么突然离开驿站,他们也并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