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的目光,盯在其他保守党的身上,没查出东西没关系,这并不妨碍他这位帝国的皇帝,想把自己帝国内发生的一些坏事,丢在自己想要清除的人身上。
什么,你说像是乌萨斯帝国这种君主专权的国家,一个皇帝想要清除一个人还不简单?
的确,若只是清除一个普通人的话,那确实很简单,只是一句话的事,但费奥多尔想要清除的,却并不是一个普通人,而是一些位高权重、手上还掌握着军权、在某些方面一直反对他的家伙。
没有理由,随意干掉那些人,听令于皇帝、强大的乌萨斯内卫,的确能够轻易做到,但这样做无疑会引起反弹。
那群人一旦连起手来,就会形成一股能够禁锢皇权,甚至是颠覆、改换皇权的强大力量。
虽然没有证据,但费奥多尔一直怀疑自己的父皇,先代的乌萨斯君主,那离奇死亡背后的真正原因……
在过去,年轻的费奥多尔还未登基上位之前,他一直认为帝国议会制是非常不错的制度,可以制约住帝国权利最大的皇帝不断膨胀的欲望,能够让乌萨斯帝国保持在足够稳定的基础上,是一种在君主独权的国家中,完全能够称得上是先进,甚至是伟大的制度。
但等实际掌握了乌萨斯这个庞大的帝国后,费奥多尔才发现,帝国议会制度这种在健康国家中、能够促进国家稳定的制度,在一个已经腐朽、僵化的帝国政权中,简直就是一坨狗屎,而且还被他给踩中,如同是枷锁一样紧紧地捆住了他的手脚。
所以,每当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出现,只要没有胁迫住他这个皇帝,这位年轻的乌萨斯皇帝,就都不会放过机会,会让手下的改革派势力,去将事情栽赃在保守党那群趴在帝国身上吸血的毒瘤家伙头上。
切尔诺伯格的神秘失踪,算得上是这些年来最大的一件事。
虽然对于一个在名义上拥有庞大帝国疆土的皇帝来说,一座、两座哪怕是接近百万人口的移动城市的失踪,并不算是什么‘大事’,但费奥多尔却是想要用这事在里面大作文章,将它做实在保守党的头上。
哪怕不能因此解决保守党里面一些重要的人物,但只要能够借此打压削弱整个保守党的气焰势头,也能让他接下去命令改革派的人去做某些事的动作幅度,可以更大一些。
或许,有人会认为他作为一个皇帝,却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去对付自己国家的臣子,实在是有些过于不光彩,但却没有人知道,这其实是一种无奈之举,若费奥多尔有其他可以选择的方法的话……
接手乌萨斯皇帝位置十四年,没有人知道这十四年来,他费奥多尔究竟是怎么度过的。
每天枯坐皇位,受限于国内不同权势的胁迫,明明是强大帝国的皇帝,却活得像是个傀儡,许多人允许他做个贪图享乐的庸君,却不允许他做个重振帝国的明君,却是害怕他重振了乌萨斯帝国之后,会成为清算所有有问题之人的暴君!
然而,哪怕有这些艰难险阻,在苦心孤诣经营了十多年后,费奥多尔仍是掌握了一部分帝国权势,获得了一部分作为皇帝的权利,而现在,费奥多尔在做的,就是把这种权利的影响继续扩大下去。
而打压保守党派就是一种政治正确,哪怕是依靠栽赃陷害的手段,不,这不是栽赃陷害。
切尔诺伯格是中立派、也就是维特议长那只喜欢和稀泥的老狐狸所代表派系的城市。
而既然属于他这个皇帝的改革派,并没有对切尔诺伯格做出某些行动,那么在乌萨斯帝国境内,能让一座城市无声无息消失的,却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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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说了,除了保守党的家伙之外,乌萨斯这个帝国,还有谁能有这样的本事?!
尽管不清楚保守党的家伙,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让切尔诺伯格消失的,但费奥多尔皇帝陛下却也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现在却是心安理得地逼视起保守党派那边的贵族议员们。
改革派能够参与进这场帝国议会的贵族议员,其中重要的角色也早就被提前通知过,这时候同样也是摩拳擦掌,准备配合他们尊贵的皇帝陛下,去给对面的保守党派家伙们施加压力,保守党警觉起来,帝国议会的氛围顿时有些冷场,一股紧张的气氛也升起。
“或许,我知道谁应该为切尔诺伯格的失踪负责!”
就在这种朝堂上的政治斗争即将展开,中立派和改革派似乎要联起手来,给保守派的人来套组合拳的时候,一道轻缓尖细的声音,却是开口打断了即将‘开战’的他们。
众人的目光看过去,眼神一凝,很少参加帝国议会,在最近几年政治层面上有些低调,但整个帝国却绝对无人敢随意忽视的存在,便映入他们的视线当中。
“科西切公爵大人,不知道你有何高见?”
维特议长的脸上浮起起笑容,虽然是一种假笑,但能够让他假笑应对的人物,整个乌萨斯帝国也没有多少,乌萨斯皇帝陛下算是一个,而科西切大公爵也是一个。
科西切,却是一个难以评断的家伙,他似乎游离于乌萨斯的政权之外,又似乎与乌萨斯的政权密切相关。
乌萨斯帝国政权如今明面上的三个派系,科西切并不属于其中的任何一个,但三个派系的任何一个,背后似乎又和这个人,有着说不清楚的关系。
哪怕作为中立派系首领,维特议长依然不确定自己派系的人,究竟有多少是对方的人。
这是个恐怖的家伙,任何人面对对方都应该拿出最为谨慎的态度,哪怕是如今的乌萨斯皇帝陛下,费奥多尔眼中压迫性的目光也收敛了起来。
在一些足够正式的场合,就比如现在的国议会上,费奥多尔甚至也得称呼科西切一句大公爵阁下,以示自己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