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主要的道路统称为官道,但根据级别的不同,可以分为设驿站的官道驿道和设急递铺的普通官道。
在胶东半岛,驿道只有一条,即登州府城经莱州府城向西一直到山东内地这条线路,蓬莱、黄县和掖县都在这条驿道上,至今三地有不少地名也与此有关,比如掖县的驿道镇和龙口市(黄县)的黄山馆。
这一条官道就这么的大,对方沿着官道而来,基本上都把路给堵住了,而且看对方都是一群骑马的骑士为主,他们高头大马,衣甲鲜明,拦在路上,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
巡抚出行,他可是有全套仪仗的,他的仪仗队举着他的官位名讳大旗为前导,鸣锣开道,高举肃静回避的牌子,让人一看便知闪避,他们还有负责开道的人,他们拿着棍子和鞭子,如果有人拦路,马上就去开路。
但是看见对方这么一队彪悍的骑士,凶神恶煞,他们如何敢驱赶。
他的仪仗官看见了,对方拦在前面就大声的说道:“钦差登莱等处地方备兵防海赞理征东军务兼管粮饷都察院右都御史陈大人车驾在此,你等还不快快让开。”
对方的马队之中,有一人越众而出,他道:“下官山东布政使司右参议刘远桥求见抚台陈大人。”
这一行人正是刘远桥一行,他不愧是富甲天下的人物,出行都有200多名骑士随行,一看都知道是精于搏斗,骑射双绝,久经训练的好手,这种气派就是一品官员也不过如此,起码他的排场比陈应元还要大。
陈应元他一行100多人,一半人是骑马,一半人是步行,骑马的兵丁只有50多人,其他的都是家仆和差役,比起对方清一色彪悍的骑士那是差了不知道多少。
礼仪官知道对方来头极大,他也不敢怠慢,马上就说:“请刘大人稍候。”马上就跑过来向陈应元汇报。
陈应元他是坐着八抬大轿,他的部队被他的队伍被人拦住了,也就停了下来,他打开叫帘子,一看对方的派头和气势,他心里面就有些不高兴,想不到地方的豪强居然横行至此,200多人的马队,如果给官军去打仗那该多好?这时候听到对方前来求见,他沉吟了一下说道:“叫他过来吧?”
山东行省他有一些比较特别的地方,那就是一个行省之内有两个巡抚,但是承宣布政使司只有一个,对于胶东半岛的登莱镇,他们是处于半管理状态,其主要的军事民政权力是掌握在登莱巡抚这里,一个地方最大的当然是巡抚,以巡抚为主,刘远桥他这位布政右参议,其实来到这边啥都不是了。
听到对方召见以后,刘远桥他潇洒的下了马,跟着宋献策一起来到了陈应元的轿前,他深深的做了一个揖说道:“下官见过巡抚大人。”
陈应元他点了点头,从轿中走了出来,说道:“刘大人免礼。”他一看对方的马队,他就说道:“临清刘家,富甲天下,名不虚传了。”
刘远桥道:“什么临清刘家?富甲天下,这都是好事之人茶余饭后的瞎扯,瞎起哄,刘某现在己去职,临清刘家,无从说起,只怕要沦为丧家之犬了。”
陈应元一看见对方这200多名骑士,他就感到心惊,地方的豪强居然强悍到这种地步,出行有200多名骑士护卫,他这巡抚都没有这样的派头啊,他忍不住由衷的说道:“只怕是丧家之虎。”
刘远桥他一个从四品的虚衔官员,面对上镇守地方的从二品大官,他也丝毫的没有畏惧,不卑不亢的说道:“刘家在山东也算是崛起60年了,想轻易让我们刘家出局可不容易。”这就是他作为大家族族长的底气,即使看见了一等大臣,他也没有什么好畏惧的。
陈应元道:“刘大人拦路求见,不知道所谓何事?如果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本官有要事在身,就先行告辞了。”
有实力才会被人尊重,刘家既然已经是富甲一方的人物,现在身边又有这么多马队,可以说是有财有势,所以他这位巡抚大人也不得不另眼相看。
刘远桥他说道:“下官求见大人跟大人去处理的事情,可能就是同一样事情。”
陈应元他冷冷的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刘远桥他道:“莱州马东藩的事情已经是尽人皆知,下官从莱州来又岂会毫不知晓,下官专门来登州,其实就是想求见大人的,既然在这里遇上了,那就更好了。”
看见对方这样子来,令陈应元他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陈应元道:“倒要请教刘大人为何而来?”
刘远桥他道:“马东藩他居然以一朝廷命官之身份,在妓院之中马上风而死,此事已传遍了莱州,相信过了三四天以后,就会传遍整个山东,成为官场丑闻,朝廷都面目无光,相信会非常的震怒,经过这件事,大人的威望会进一步的下降。”
陈应元他一听到这里,听到对方这种幸灾乐祸的语气,他就非常的不爽,他说道:“刘大人你这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