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小太监说道:“殿下有一封信,要交给大帅。”
朱燮元这才气愤地把这小太监放了,对方松了一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这才把怀里的一封书信交给了朱燮元。
朱燮元打开信一看,对方写道:“东林奸人,党同伐异,残害忠良,扰乱朝纲,祸及天下,大明实亡于东林党,公乃好人,何不放下武器,放马南山,少死一些人,让中州的百姓,多保存一些元气。”
看到了这里,朱燮元气得吐出了一口鲜血,自己苦心孤旨,为了扶保大明,呕心沥血,但是在这些皇族子弟的眼中,自己所做的,不过是残害生灵的跳梁小丑,到了此处,朱燮元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朱燮元踉踉跄跄回到了军营之中,整个人就像是没了精气神一般,国事艰难至此,这该如何是好?如果就此放弃,如何对得起先帝知遇之恩?
若然此时,不奋起一搏,坐看大明滑向深渊,他们便成为亡国之臣,但是都到了此时此刻了,在他们需要这些皇室子弟的时候,这些人却是如此的凉薄,如此的生怕死,这令他情何以堪?
朱燮元这便就在想,这天下就是你们老朱家的,连你们的人都不心疼了,我们这些外人,再心疼再着急又有什么用?
看着身边的将士,熟悉的面孔,他心里面也都充满了感慨,这些都是壮小伙,一家的顶梁柱,家里面的人都希望他们回去,都希望他们活着。
如果跟华夏军继续交战的话,这些人超过九成以上,都没有人可以回家。
而且现在形势,已经是发生惊天的逆转,大明已经失去了进攻优势,转为战略防守,这就意味着,他们将会在河南河北进行防守,对方会从四面八方攻进来,未来的局势,将会非常的惨,这也意味着,更多的百姓,会被卷入战火,死于战火之中。
现在倒好,平时只知道欺压良民,鱼肉百姓的福王,居然都敢说出这种话来,这又令他情何以堪?保大明就是保天下,也就是为了保老百姓,但现在在许多人的眼里,他朱燮元反而成为了那一个残害百姓,送大家去死的坏人。
自从知道福王一家逃跑了,军中的士气,就更加的低了。
据说逃跑的士兵更多,就连官府那边的人,也都有挂冠而去,不愿干这差事的,大明就是一艘破了的船,大多数精明的人,都不愿意坐在这艘破船上面跟着沉下去了。
朱燮元身边的几位大将,也都开始在此密谋,这些人平时在朱燮元面前,就像老鼠见到了猫,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但是现在,他们居然已经胆大到公开就在勾结的地步。
现在已经有人在放话了,大明还是要保的,如果敢立福王为新君,他们大家这就不干了。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居然敢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可是令他十分的生气,但是他也都无可奈何,朱燮元就知道,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像年初,他们万众一心,士气高昂的时候,尚且不能打败华夏贼,现在如此人心涣散,一盘散沙,如何能够抵抗敌人的冲击,只怕是华夏贼的军队没到,他们就抢先逃了。
正当朱燮元万分烦恼之时,一个他料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他面前,此人便是东厂提督许建强。
只不过现在的许建强,看起来有些落魄,不再穿着他那一身牛逼不己的坐蟒袍,自然身边也都没有大批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或者是番子,他们身边只是有几个做普通壮丁打扮的汉子,应该就是他的保镖。
朱燮元看到了许建强并没有好气,他冷冷的说道:“皇帝都已经驾崩了,你这一个伺候他的太监,还留在这里干嘛?还敢来本帅这里,让本帅庇护不成?”
许建强看见朱元还活着,骂人还这么大声,他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说道:“朱大帅,可否进一步说话?”
朱燮元大声的说道:“借什么借,本帅跟你,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当众说就好了。”
许建强他看看了左右,他认为此事还是不能公开之后,摇了摇头,如果是公开的话,他绝对不会说这一件事情的。
朱燮元看见对方好像是有话说的样子,神神秘秘的,他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只是在对方的坚持之下,才领着对方来了后帐,在他眼里,这些就是卖主求荣的小人,主人出了事,就落荒而逃,不是好东西,不值得跟这种人有什么来往,听他解释以后,就一刀了结了他,让他去见皇帝,继续伺候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