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荃。”
那人顿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织荃仍感不适,她把头偏向一边。
“还有什么事么?”
谢织葑隔着门上的银红纱幔看不真切,只隐隐看得一个半坐着的影子。
“奉茶的那位娘子,还在么?”
屋内传来哐当一声,许是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谢织葑欲伸手推门而入,却被匆匆赶来的串绣拦住。
“无事,奴婢去瞧就行了,何劳得姑娘动手。”
她将谢织葑拦在门外,闪身从门缝间挤了进去。
门一开一合,快到谢织葑只隐隐看到一段影子。
串绣收拾了地上的狼藉,低着头退到了门边。
织荃顾不上去说什么,那人轻声附在她耳边吐出温热的气息。
“怎么,你怕了?”
织荃伸手去推,却反被捏住了手腕。
“你这堂妹,瞧着可比你灵醒多了。”
“你———”
织荃的眼睛顿时红了,气也急了起来。
“织荃?”
谢织葑连唤了几声,才终于听到织荃隐隐约约的声音。
“你说竹音么?”织荃的声音软了下来:“她……她……她是母亲身边的丫头,我怎么会知道呢?”
她声音带了哭腔,嗡嗡的:“若是觉得无趣了,就让串铃领你去暖阁吧,绮罗她们应当在那儿玩耍呢……”
之后,便听不到织荃说话了。
谢织葑坐在暖阁的软垫上,托着下巴同杨绮罗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两人虽许久不见,可也无许多话要说,且杨绮罗本就是个锯嘴葫芦,更说不出话来了。
只她时不时拿快点心递给谢织葑。
“这个好吃。”
“这个也甜……再尝尝这个……”
两人话未说几句,谢织葑点心倒是填了一肚子。
她用茶后道,不比之前的那位竹娘子。
“真是可惜了,只怕之前惹了夫人不快,不然怎么也得厚着脸去讨杯茶来吃。”
谢织葑的话让杨绮罗摸不着头脑。
“和我大伯母有什么关系,只要你说,府里的茶娘哪有不允了你的。”
杨绮罗目光一直盯着堂妹那边,看得出她很像凑上去说话。
“竹音不是杨夫人院里的么?”
“竹音是谁?”
谢织葑愣道:“就是……就是之前有一回花宴上的竹娘子啊?”
杨绮罗歪着头问道:“我们府里没有叫这个的茶娘,我替你问问丝罗可行?”
不等谢织葑应声,她就跑去了杨丝罗那一堆人中。
两人说着话,时不时看向谢织葑的方向。
不多会儿,杨丝罗过来了。
“你问她做甚?”
看样子,杨丝罗倒像是熟的很的样子。
“没什么,就是觉着她的茶好。”
杨丝罗因着谢织葑之前大闹灵堂,对她没个好脸色小声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