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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相逢应不识(1 / 1)

 伏冥之地离他所要去的边关不算太远,不过也行了差不多半月之时,等他到了边关记了名字,说了来处,自然也要被盘问一番,但是看来人是个青年便也没有过多询问,毕竟征兵征到绝户的也有,真有家里子侄出来代替从军的也没什么必要多做追究。就这样齐昭算是顺利的进了军中,军中新兵入伍都是分火而居,等人都来齐了,就会举行新兵大武,也算是通过这种形式来分配,自然是武力最强的人可能会直接被抽调进入前、中、后军中。其他人就只能是等着统一训练一月后再通过三军大比进入其中一军,至于这几天只能是随便找一个地方先住着。看着这满地的帐篷,他来的早,很多帐篷都是空的,自然是找了个空帐篷住了进去,他不喜别人动自己东西,就找了最里面的铺位,虽然有一处留着风口,若是再几个月可能就要冷了,但是现在这个天倒是舒适的很。放下婶子给带的包袱,便躺在铺位上,补眠,这一睡倒是沉的很,连帐中进了人都不知。还是一个带着家奴的贵人,进来后就站在他对面盯着他的人,“主人,床铺已经铺好了,您……”看着自家主子一直盯着一个男人看的这种感觉总是怪怪的,“知道了,你们先去歇着。”直接将家奴赶走,虽然说是家奴,但是能被主家带来战场的自是都是好手,若真能得了大功勋,或可脱了奴籍。齐昭醒来便见对面有一人盯着自己,并且看见他醒来也是一样的盯着自己看,“兄台有事。”“齐耀”两个字倒是让他说的冷冰冰,不过他这语气可真是让齐昭的回忆都涌了上来,这人倒是从小到大这个态度都没变过,不过显然他不能确定,否则早就该叫醒自己才对,“兄台是与我说话。”说罢还作势左右看了看,然后拿一脸无辜看着他,这家伙眼神都不带转动的看着他,“齐耀,我不想和你动手,你最好先认了。”“兄台怕是认错人了,我虽姓齐却不是你口中的齐耀,我……”没等他话说完这人便直接栖身上前,两个人就在这床铺之间厮打交手,倒是把旁人看的吃惊不已,关键是这公子总去扯齐昭的衣领,仿佛要对他行什么不轨之事一般,齐昭自然是知道他为何要如此做派的。“兄台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这就是有龙阳之好,也不能大白天的欲行不轨。”“你不敢给我看,便印证了你就是齐耀,”虽然嘴上说着话,手上却是没有丝毫放松,两个人依旧一个攻一个守。“兄台如此执念莫非这人是你的面首不成。”进攻的手蓦然停住,齐昭可不管他因为什么,直接跳下床铺去,拉好自己的衣领。“没想到你现在倒是什么体面都不顾了。”说完话直接下了床铺甩袖而去,但是他的东西却并未吩咐拿走,摆明了还要回来住。只留下齐昭和他的家奴,齐昭也没拿东西便出去了,毕竟这时候走就显得他心虚,等到新兵大比过后,再选个离他远远的营帐便是了。齐昭到处晃了晃,最后躺在靶场的侧面,看着有军士们正在练箭,不过他的心思却没在这上面,而是沉浸在被尘封的回忆里,回忆里唯一的那一点温情。齐耀才是他的姓名,而昭是他的字,那个这么多年过去竟能一见便能认出自己的家伙,是他儿时的邻居,也算是唯一一个知道他名字的同龄伙伴——宋晗,这家伙虽然从小就性子不讨喜,但确确实实是嫡出,他们两个也算是阴差阳错认识,并且总是混在一起,自从齐家出事,两个人也就就此再没见过。谁能想到还有今天这一桩啊!他之所以想要脱他的衣服,不过就是想确认刺在齐昭锁骨上的齐字,那是齐家特有的,齐家男儿都要在出生之后刻在锁骨之上,并且在皮肉上也刺上齐的字。这事本就没多少人知道,他也算是无意中让他看见了,谁能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能遇见他,这算不算是一种孽缘。这样想着想着,或许是太过疲惫,又或许是风和日丽正是比较好睡的时候,齐昭竟然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而营帐内,陆续的又有人进来,等那位不知道晃到哪里的公子宋晗回来的时候,却没看见齐昭。问了家奴,家奴也就只是陈诉了下他出去便没再回来的事实,不过看到他铺位上还放着行李,宋晗也没去找他。而齐昭这一睡便睡到了深夜才醒过来,醒来后环顾四周,方才确定自己睡在那里。“你是那个营的兄弟,这么晚还出来练箭啊!”明显是被误会了,讪讪一笑也没回话便向回去的路走,可是当他到了帐前看到宋晗那立在帐前的身影便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兄台还真是执着啊!”反正逃不过,干脆就直接出声打断宋晗的沉思,“我认定的事变不会改变,你应该知道。”宋晗那双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盯着他,‘该死的,还是这个死德行’齐昭心里默默的吐槽,面上却丝毫不显,“我名为齐昭,并非你口中之人,兄台究竟因何认定我是你口中之人。”“你眼角有痣,你自小便不爱照镜子,又不爱下水,自是没发现你眸中颜色与他人不同,别人多为深色瞳孔,而你则偏浅,光线暗淡时甚至还能看成带着一点点绿色,和他人不同,应是与你母亲有胡人血脉有关。”宋晗所说,齐昭确实不知道是真是假,毕竟确实如他所说,他不喜水,也不爱照镜子,就是洗脸他也不会去特意看,反正他觉得自己没什么特别的。“我可是在睡觉,你就盯着我看了”“你睡觉左手都会放在腹部腰间,你腰间藏着你母亲做的柳叶刃,”“我只是水土不服,肚子疼才如此睡觉。谁会……”“你若还是如此诡辩,不妨就退了上衣,让我看看你颈间的字,若是没有,我便不再纠缠。”话算是说到绝处了,“你这又是何必”何必如此相逼,何必观察的这么细致,何必记得这么清楚,又何必都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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