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爷爷,你把难处都和我说说。”郦唯音并不想放弃,其实她大概已经知道难处在哪里。
郦唯音这么诚心,老张头也不糊弄她,他也挺喜欢这个小姑娘:“我们村子里不缺麦秆,相邻的村子里也不少,材料不缺,可这方圆几十里,就我一个老头子会,年轻一辈都没有机会也没心思学,一幅画要耗费很长时间。
我就是家里孩子大了,农闲的时候,才重新捡起这门手艺,你看我折腾了十多年,也就折腾出这么十来幅画,你要的数量,我是真达不到。”
由始至终老张头就没有想过要靠这门手艺生活,他是经过艰难岁月的人,曾经这些手艺,这些装饰很可能给家里招来灭顶之灾。
在那个馒头掉地上,揭了沾灰的皮都是罪过,是奢侈享受的岁月,这些装饰品,只能烂在肚子里。
断了传承的东西,哪怕现在没问题了,可年轻人浮躁,压根没有精力和耐心来学习这么工序繁琐的东西。
“张爷爷,我是真的很看好这东西,我可以出一个您满意的价格,如果您愿意,您可以受几个学生,如果村子里收不到,我可以带人来学,您带学生我也给您学费。”
郦唯音专注望着老人家:“我的饭店还有两年左右才开业,您就看您做出多少,后续咱们也不赶,您也不想这么好的东西就在您这里断了是吧?那得多可惜啊。”
麦秆画会的人自然不止老张头,但会的人越来越少,这就是一种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