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美女哪怕再彪悍的一塌糊涂,说到底,也是个未经人事懵懵懂懂的小女人,看过听过的再多,初上战场还是褪不去那抹青涩,一切靠着老司机赵凤声殷勤引路,才迈过人生中最甜蜜的关卡。
昨夜并没有歇斯底里的疯狂,整个过程如细雨打芭蕉般轻缓柔和,赵凤声倍加呵护地小心采摘,他深知自己本钱深厚,加上二妮又是初经人事,像是对待婴儿一样体贴。崔亚卿能感受到他的温柔如水,除去刚开始的小小不适,后面犹如行云流水般流畅,二妮知道他在强忍着那股冲动,是怕原始欲望喷薄而发伤到自己,所以二妮很满足,心灵和肉体双重的水乳交融,比她想象中的第一次更加完美无暇。
清晨。
一缕晨曦洒在赵凤声伤痕交错的后背,清瘦的身架没有一丝赘肉,稍微一动,勾勒出来的肌肉轮廓令人惊艳,一如欧洲文艺复兴大师出品的雕塑,强健,苍凉,还有点瑕不掩瑜的残缺美感。一只青葱白玉手掌伸出指尖,带有浓烈爱意,在这件斑斓绚丽的艺术品上轻轻掠过,时而停顿在深陷的伤口,反复摩挲,像是要把触目惊心的痕迹抹平。
这些伤疤,有一小部分,是二妮和他一起经历过的,还有一大部分,是这个男人独自在外面浴血拼搏受到的伤势,尤其是五星冲日的枪伤,耀眼显赫,刺目狰狞,每一处都和无常夺命锁擦肩而过,这是赵凤声经常处在战斗漩涡之中留下的痕迹。但是二妮不怕,甚至有些骄傲,因为赵凤声昨夜欢愉过后,一点一滴告诉了她在战场上的遭遇,她听得毛骨悚然,听得血脉偾张。二妮不是一个以平常眼光看待的女孩,她强势性格中还带着点英气,加上小时候老街四害一起为非作歹,致使她对刀光剑影没有像普通女孩那么抵触,还有点恨不能成为男儿身的遗憾。
赵凤声的娓娓倾诉,让二妮清楚了他三年来的生活,明白了自己男人遭受的恐怖伤情,是为了国家。
图腾。
军功章。
早岁那知世事艰,中原北望气如山。
崔亚卿从小就对英雄特别崇拜,看过《鸡毛信》同情着海娃,看过《小兵张嘎》要拜嘎子做大哥,看过《闪闪的红星》哭天喊地要嫁给潘冬子,和一个男孩子一样豪迈。她希望自己男人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伟岸大丈夫,赵凤声做到了,所以她把身子交给了他,不后悔。
崔亚卿在二十多年最重要的夜晚,一夜无眠,不是她不想睡,而是她舍不得睡,她这辈子深深爱慕的男子就是一株飘摇浮萍,在她的世界里若即若离,她怕稍微一放手,就会像以前一样骤然消失。她也有自己的私心,想有他每天陪伴,伴随她走完人生剩下的路程。哪怕她昨晚问他会不会娶她,他流露出的迟疑,她都当作视而不见,她相信他爱自己,只不过他是个重情义的人,心里还对那个飘渺如仙的女人念念不忘。如果他是薄情寡义的负心汉,那也不是二妮所深爱的赵凤声。
流年清浅,不枉锦绣年华。
“下辈子你只许爱我……”崔亚卿蜷着身子,贴在赵凤声不算强壮的后背,轻声呢喃,感受着他身体炙热的温度。
在外面和人掰命的日头太久,导致赵凤声的睡眠很轻,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让他杯弓蛇影。崔亚卿的自言自语和细微动作,让赵凤声猛地睁开双眼,惊慌失措起身,发现了旁边一汪秋水的二妮,赵凤声长舒一口气,轰然倒在床上,揉着昏昏欲沉的太阳穴,由于刚起床,声音还有着许久不开口的沙哑质感,“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不多睡一会儿?”
“不困。”崔亚卿怕他担心,并没有道明自己一夜未眠。
赵凤声望着二妮,晨曦在她脸庞镀上一层静谧,清清冷冷,优雅圣洁,还有着初为人妇的小小妩媚。赵凤声爱怜之心涌起,搂住她的香肩,柔声道:“你不后悔?”
这个问题在二妮看来简直有些可笑,她嘟嘴道:“三、四岁那会就被你背在身上满街疯跑,到了十几岁被你洗澡时被你扒着窗户偷窥,该摸得,该看的,早就被你占够了便宜,换成古代的贞洁烈女,要么你被我一剑捅死,要么就娶了我,现在吃进了嘴里,怎么,良心发现装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