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处长和鲁科长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意欲何为。
何山洛神色如常,抽空还喝了一杯茶滋润喉咙,翘起二郎腿,颇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司机则吓得魂飞魄散,脑门止不住冒出汗水,被一个耍酒疯的酒鬼拿着锋利刀片抵住喉咙,和被一个杀人狂魔拿手枪抵住脑门,有什么区别?就算这人没有杀了自己的心思,打个喷嚏或者放个屁啥的,难免会殃及池鱼,。以包房里觉得最难熬的就是他,当个看客就好,干嘛非要做出头鸟,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悔的肠子都青了啊。
没想到玻璃碎片只是在咽喉处停顿了几秒钟,随后就丢到了地毯上,赵凤声呵呵笑道:“气氛太凝重了,我就是想给大家一个惊喜,领导们不要太介意。”
尹处长冷冰冰道:“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怎样?领导,这话得反过来说,我得问你们在打什么算盘。”
赵凤声指着昏昏欲睡的钱天瑜说道:“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在家的时候,那是家人手中的宝贝疙瘩,父母惯着,爷爷奶奶宠着,绝对称得上是金枝玉叶。可为了公司的任务,上了一天的班还不算完,抽出私人时间,还得跑过来巴结讨好你们这些大老爷,又是豁出去喝酒,又是咬着牙强颜欢笑,容易吗。她这岁数,喊你们叔叔大爷也不过分吧?你们家里就没有闺女侄女啥的女性亲属?把角度互换一下,倘若自己家人也是这么个活法,你们就不心疼?”
“人心都是肉长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我不清楚你们是什么官,手中的权力有多大,但我知道有句话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公司求你办的事,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盖个章或者披个手续,只要合乎条件,恳求领导们高抬贵手放过一马,假如有某些环节不符合规定,那就明说,该修改的修改,该检讨的检讨,一切按照规章制度去严格执行,绝不让领导们为难。”
赵凤声站起身,将神志不清的钱天瑜来了一个公主抱,“这些话,我也不是想占领道德制高点,都是凡人,谁还没个自私心呢,但自己吃饱喝足的时候,也得为别人设身处地的想一想,看人家是不是还在为一口馒头打得头破血流。我们小老百姓没啥太高的奢望,只求撅着屁股当孙子的时候,领导们拿正眼瞧我们一眼就行,这点要求,高吗?”
鲁科长眉毛几乎挤在一处,语气生硬问道:“你究竟是谁?!”
赵凤声闲庭信步走在质地柔软的地毯,无所谓道:“泰亨刚上班第一天的小司机,赵凤声,领导们看我不顺眼,尽管可以去投诉。”
“等一等。”
会所老板何山洛骤然起身,一米八多的结实身板充满威严。
“有事?”赵凤声驻足回头,对于这位来历神秘的大老板,他还是秉持谨慎态度,脸色不像刚才那样友善。
何山洛柔声说道:“喝酒了,开车不安全,会所里有房间,在这里休息一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