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痞子们都喜欢鼓捣诗词歌赋了?
大刚是,马陆也是,好像肚子里越没货越喜欢往附庸风雅上面凑。
赵凤声望着年轻脸庞的新同事,也不好意思挥袖子撵人,干干一笑,“吃了没?一起喝点?”
“哎!我这酒量太差,跟你老赵肯定不是一个级别的,顶多喝个一两箱,最后还弄得上吐下泻,不过为了让你老赵高兴,我还是舍命陪君子,来,咱碰一个!”马陆打开餐具,自己驾轻就熟倒满,咕咚一下倒进嘴里,看那喝酒如砍瓜切菜的架势,也是位喝家。
陈蛰熊是江湖大哥,但在酒场是菜鸟一枚,最讨厌别人拿酒量说话,这就跟秒射男遇到一个傻逼鼓吹自己床上持久能力不行,最后扭扭捏捏说才一个小时而已,同样道理。自己最多四五瓶酒量,还是喝完后不省人事的那种,见到陌生家伙随口说道能喝二三十瓶,简直触碰到了自己最疼的那块伤疤,陈蛰熊皱了皱眉,脸色难看了几分。
省城跟武云市的规矩一样,见面即是三杯,马陆办完手续,打了个饱嗝,拍着自己小肚腩,冲着神色不善的陈蛰熊讶异道:“老赵,这是谁啊?一表人才,难道也是社会上哪位大哥?快跟我介绍介绍。”
赵凤声猛然想起这小子最大的偶像号称是陈蛰熊,说当年亲眼目睹过陈蛰熊在酒吧里杀得人仰马翻,从那以后就惊为天人,奉为人生中最崇拜的大仙。如今陈蛰熊坐在他对面,怎么泰山到了眼前,却有眼不识泰山了?
赵凤声不是那种逢人吹牛的大嘴巴,随意给姓陈的编排了一个新身份,“喊他老陈就行,以前混过几天社会,如今弃恶从善了,跑去给人家司机,咱都是同行,不用客气。”
马陆仍然没有认出对面一身锐利气焰的男人就是心中偶像,兴高采烈举起杯子,“来,老陈,朋友的朋友都是朋友,咱初次见面,话不多说了,先碰五个!”
已经喝到头晕眼花的陈蛰熊听到五杯的天文数字,僵直在原地。
“老陈,我都喝了仨了,你咋还不动呢?”马陆边喝边劝酒,发觉某人不给面子,语态也渐渐变得不太友好。
陈蛰熊始终以强硬示人,走江湖靠的是以拳头服人,在酒桌上谁敢劝他的酒,不怕被三棱军刺捅上去一刀?上次被一个口舌刁毒的小丫头弄得半死不活,第二天走路都走不稳,这次又遇到酒量超凡脱俗的愣家伙,全是跟赵凤声有关。陈蛰熊望着罪魁祸首,悄悄握紧拳头,咬着牙灌进去半杯,觉得比中药还难以下咽。
“算了,老陈已经喝多了,剩下的酒我来替他补上。”目睹陈蛰熊倒霉催的碰到混不吝,赵凤声笑的肚子直抽抽,但怎么说还是浴血奋战过的战友,还是义气千秋帮他挡酒。
喝完后,赵凤声朝陈蛰熊做了一个隐秘的手势,意思是你又欠我一份人情。
“你们喝,我有事先走了。”陈蛰熊摇摇晃晃站起身,明白再不走人又得被他笑话,临别前朝着赵凤声嘱咐道:“我给你说的那些东西别忘了,详细资料,我会发给你,有缘再会。”
赵凤声点了点头,说了声珍重。
等到陈蛰熊走远,马陆撇嘴道:“老赵,这谁啊?看着牛逼哄哄,真屌!喝个酒都不给面子,要不是你,按照我的暴脾气,早就喊人扁他一顿!”
“他?”
赵凤声盯着有些踉跄的硕长背影,眼神迷离,随后意味深长道:“一个寄人篱下的可怜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