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家有位朋友的亲戚来投奔,想给他在保安部找份工作。”赵凤声点头答道。
他仔细想过,张子凡还是安排在泰亨总部比较合适,秦冲那里的危险系数太大,万一跟翟红兴血拼时殃及无辜,他心底也过意不去。再说张子凡一看就是位惹事精,干脆把放在眼皮子底下,照看起来也比较方便。
“赵哥,就您的身份,还用看人力资源部那帮娘们脸色?拍拍床板,那帮女人恨不得排队等着您临幸。我听说,资源部的主管欧阳若琪好像一直在打您的主意,您没赏她几次人生巅峰?据说,欧阳主管的身材可是相当霸道,女人看了都要忍不住,标准的床上尤物哦。”陈瑞堆起一脸无良嘴脸坏笑道。
“咳……到底好安排吗?”赵凤声尴尬地回避话题,寻思着领导也不是那么好当,蛇鼠一窝还是出污泥而不染,分寸不好把控。
“人力资源部经理叫做Abby,我连她左屁股有两颗痣都清楚,您说好安排吗?”陈瑞眨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那我先谢谢了。”赵凤声端起酒杯,跟对方碰在一起。
赵凤声心中还是有点小震撼,没想到职场里的私人关系如此糜烂,司机班的那些员工层次不够,这些在高层流传的秘闻,估计没资格道听途说。陈瑞是公司老人,还在保安部部长职位上经营多年,由他亲自说出口,远比传来传去的花边新闻要更加真实。
可真相后面,永远漂浮着一层臭不可闻的污垢,江湖和职场并没有太多区别,越往深里追寻,暗藏的东西越脏,全是由人的原始欲望沉淀的杂物,恶浊,污秽,腌臜,混迹江湖多年的赵凤声深有感触。
三人所在的酒桌,基本是两人谈笑风生,秦冲自始至终没有开口说话,但酒没少喝,脸色红黑相交,看着异常沉重。
前段时间由于斗殴事件,致使东西酒吧的营业额明显下滑,今天是周一,上座率仅仅不足五成,跟当年风光无限的聚宝盆不可相提并论。过了午夜十二点,客人基本走光,只剩下赵凤声他们继续推杯换盏。
陈瑞一心想和赵凤声处理好关系,拼了命地猛喝。北方爷们打交道,比较直截了当,心诚不诚,主要取决于离开酒桌时的状态。不管酒量如何,哪怕是三杯倒,只要是醉倒不省人事或者是吐到一泻千里,别站着离开酒桌,那就代表诚意十足。换言之,酒胆要优先于酒量。
陈瑞的酒量没办法灌倒赵凤声,自己先折戟沉沙,趴到沙发上呼呼大睡,秦冲询问完赵凤声意见,挥手招来服务员,把他送到附近的一家宾馆休息。
等到酒吧只剩两人,喧闹了一天的场所显得格外宁静。
赵凤声慢条斯理品着美酒,问道:“老秦,有心事?”
“没……没有。”秦冲略显慌张答道。
“我原以为江湖习气浓厚的陈瑞是内鬼,没想到竟然是你本本分分的老秦,呵呵,这就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赵凤声云淡风轻中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
“你……在说什么,谁是内鬼。”秦冲仓促起身,额头布满了一层虚汗。
“你这几天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手机全调成震动,问什么话也心不在焉,抽烟抽到过滤嘴了,还一个劲在那猛吸。还有,今天晚上你一句话也没说,频频看着手表和大门,很明显是在等待什么人,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是翟红兴的人马?”赵凤声眯起眸子轻声道。
秦冲身体剧烈颤抖。
“我这人长了一个狗鼻子,能嗅到今晚暗藏的杀机。”赵凤声凝望酒吧大门。
话音未落,走进来一位瘦瘦小小的男子,拍着巴掌,操着一口生涩的普通话叫好道:“赵先生,百闻不如一见,厉害。”
“哪位?”赵凤声没有大难临头时的慌乱,依旧翘着二郎腿老神在在。
瘦小男子走到他的面前,昏暗灯光映衬着扁平五官,极其诡异,伸出虎口处缺了一块的手掌,“赵先生,幸会,在下黎桨,江湖朋友称呼我七步蛇。”
赵凤声望着省城排在陈蛰熊前列的超级高手,淡定道:“别笑了,獠牙都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