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才发现道路上关卡重重,几乎每隔十里就设卡,士兵眼中的冷漠,武器枪口的冰冷,探照灯的照射,汽车隐隐的轰鸣声,飞舞的昆虫,构造成了令人心悸的画面,虽然没有硝烟弥漫,但能嗅到其中的凝重。
赵凤声怀里揣着两块玉石,如果被糯康的人发现,恐怕当场被打爆脑袋,所以不免有些忐忑,好在士兵们只进行简单的询问,老沙谎称家里亲戚得了重病,需要去城里买药,这才得以放行。
坐在摩托车后座的赵凤声,用夹克把石头捂的更加严实,回头望了一眼越来越远的关卡,小声问道:“这些是谁的兵?”
“政府军呗,三巨头快要变成过街老鼠了,谁还敢出来晃悠。听说,白天的炮弹袭击,就是政府军对火帅动的手,伤亡几十人,其他的残兵败将,钻进大山里不知所踪,所以咱出门得小心点,免得被打了黑枪。”老沙叮嘱道。
“火帅的人干嘛跑到这儿?而政府军谁都不打,偏偏打火帅?凭借多年的经验,我感觉这里面好像有猫腻。”赵凤声对于黑枪无所畏惧,而是兴致勃勃猜测着。
“你问我,我问谁去,没准是偶遇了。”老沙满不在乎说道,觉得赵凤声的怀疑态度大题小做,“别老想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到了芒哥那里,能不能保住小命还很难说,妄想凭借两块石头就能搞来军火,太扯淡了。”
“嘿嘿,咱行走江湖,身手不行,实力不行,靠山不行,能安安稳稳活到今天,靠的就是一张溜光水滑的嘴。放心,芒哥那我有把握。”
赵凤声宽慰几句,悄悄用手指捅了下老沙脊梁,“这事很蹊跷,你想想看,糯康在这驻军多久了?也没听说政府军来打他,怎么火帅的人刚一冒头,就挨了一炮弹?会不会是糯康联合起来政府军,明面做做文章,虚情假意打几架,暗地里却想要把火帅和白寡妇铲除掉?然后一家独大?”
听完赵凤声的猜测,老沙也觉得有些道理,皱眉道:“这么说,糯康跟政府军在合伙下套,等待火帅和白寡妇往里钻?”
“十有八九是一出苦肉计,为的就是让白寡妇和火帅自投罗网。”赵凤声分析着最终结局。
“再打也算计不到你的头上。”老沙冷哼道:“咸吃萝卜淡操心。”
赵凤声悻悻然蹭了一把鼻子。
自从得知老沙的心事之后,以前的隔阂扫之一空,吃点冷言冷语,赵凤声也不会嫉恨,只是希望这个可怜的父亲,能早日见到他的女儿。尤其安安的出生,使赵凤声更能体谅那种失去女儿的心情。
来到热闹喧嚣的城市,稀奇的是,士兵不多反少,赵凤声寻思着,三巨头的人马加在一起,足有几万人,而且大部分是持有武器的成年男子,估计政府军琢磨少了打不过,多了又承担不起军费,很难对他们实施封城封路,索性集中兵力,屯兵在重要城镇。
来到灯火通明的五层楼,里面依旧是乌烟瘴气的场面,喧哗声,叫喊声,不绝于耳,角落里奄奄一息的老人少了几位,恐怕又是裹着草席被丢到了门外。
二楼,芒哥坐在吧台,面前是一瓶百威铝罐,见到赵凤声二人,芒哥充满侵略性的双眼一亮,招招手,“我就知道你会来。”
不等赵凤声说话,芒哥又继续说道:‘这次喝酒吗?’
“先谈正事,酒随后再说。”
咚咚两声,赵凤声将玉石朝吧台一丢,笑道:“这两块石头,能换取我需要的武器吗?”
芒哥伸出布满刺青的手臂,在石头上抚摸一遍,半信半疑道:“糯康翡翠矿出的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