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奎冷笑一声,起身行礼后道:“皇上,想那辽国也是如此,拿了你们不少东西吧?当年你们大宋明明可以乘胜追击,却龟缩了!哈哈,听闻你们宋人,每年都要给大辽进贡,怎么,进贡成瘾,我方西夏,倒也不遑多让,你若要进贡,我们当然欣然接受。”
公孙策二人听罢知道这王奎在说当年真宗赵恒和辽国萧太后定的檀渊之盟。公孙策说道:“当年咱们先皇御驾亲征,燕云十六州尽在麾下,不过是那辽国先失了锐气,主动求和,先皇仁慈睿智,不愿穷兵黩武,心系百姓,不愿生灵涂炭。”
仁宗道:“我大宋和辽国,自此兄弟相称,边境榷场互市,贸易往来,一片祥和,当然这当中少不了钱财往来。只是王奎,你可向你主回禀,我大宋和西夏,贸易往来开商置榷,也无不可。”
“这是自然。”王奎哼了一声不再发话。
“包拯,这西夏使臣王奎刚从你老家泸州而来,你不妨问问王大人,这泸州的山山水水合不合他心意。”张尧在一旁说道。
“原来王大人来访,事先也拜访了张太师啊,不然张太师从何得知这王奎王大人从西夏来,竟要走泸州方能到达东京城的?”枢密使王怀说道。
“我也是刚才来的时候,听到王大人说了几句。”张太师摸胡一笑,但随即面露不快。
“好了,这些事,你们下去再谈,王奎,想必你也听说了,朕大婚之日,新娘张氏无辜蒙难,现下我正交于包拯公孙策展昭三人查办此案,事从权宜,朕还有要事交代,你先去文德殿休息。”
张尧、王怀、王奎一行先后告退,仁宗让包拯和公孙策在垂拱殿朵间等候。
包拯二人踱入朵间,不大,但是看得出是平时随侍皇上的办公场所之一,一几一案三两座椅。
案上此刻正放着一张纸,纸上是皇上的字,上写:
朝驰余马兮江皋,夕济兮西澨。
闻佳人兮召予,将腾驾兮偕逝。
包拯凝神深思,不曾想皇上对于张氏,竟用情之深至此。
“皇上。”包拯背后廊院下,地上夕阳斑斑点点的印子慢慢被皇上的身影融合,包拯回头拱手行礼。
“皇上可认可这个耳环?”包拯从袖口拿出那个证据。
皇上接过仔细观详,“这是高丽进贡的东西,朕曾赏于了张氏,这是在清风阁发现的?”皇上说完,用指头细细摸了摸耳环上的流苏。
“皇上,您节哀,想必张娘娘也不愿皇上如此伤心。”公孙策道。
“包拯公孙策,尽快查出真相。”皇上腮帮微动,轻声说道:“这西夏使臣王奎,你们可曾认得?”
“有所耳闻,这王奎手下人众多,在我大宋国内四处收刮民脂民膏,百姓碍于强权,不敢报官。想来,他一介他国使臣,却如此大张旗鼓为非作歹,背后,不定有人撑腰放权。”包拯道。
“没错,这其中枝节,吾也是知晓的,这次来访,名义上是参加大婚之礼,实则是他王奎此人,心思缜密,洞若观火,一直企图摧我民生,破我大宋国势。”仁宗长吁一口气,接着道:“现下兵权尽在张尧之手,虽然王怀也有殿前三司之权,但是也不足以对抗张尧。朝局最忌独大、权势倾斜,我虽知此缘由,但现下也无力回天。”
“皇上,现在没法动他王奎,不外乎是缺乏证据。”公孙策道。
皇上听罢陷入深思,半晌才道:“嗯,即便是有证据,外国来访不斩使臣这个规矩,吾也是不能破的。”
“皇上,如若使臣犯了大宋律法,不管如何处置,西夏国也是要听一二的。”公孙策说。
“你是说……”
“皇上,你先休息,我们先告退了。”包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