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撕开自己的袖口一截,紧紧地系在公主的右腿处。
公主痛苦万分但好在还没失去意识,“包拯,我还有救吗?”
“有,但要截去右腿。”
公孙策说,“包拯,这石头鱼的毒性剧烈,毒气攻心,即便是截去右腿,怕也是没用了。”
“虽然类似,但是袭击公主的并非是石头鱼。你们看。”包拯拿着从公主脚底拔下的石刺,“海里的石头鱼剧毒无比,但是还有一种生物,袭击方式和石头鱼很相像的绒鱼,只不过绒鱼的刺上面没有倒钩,你看。”
公孙策细细观察了这些刺,果然没有倒钩。“公主万幸,这绒鱼虽和石头鱼的外形和攻击方式相似,可是毒性却小很多。范蠡写的《养鱼经》里有过此鱼记载,可虽说毒性弱一些,但是却能慢慢让肌体血脉变稠发硬进而坏死,为避免毒性扩散,公主,可能只得要截去你的右腿了。”
公主闻言,紧闭着的双眼微动,下了很大决心地点了点头。
“不能换个地方吗?一定要在这里?”萤雪问道。
“要快,否则截去的就不止右小腿了。”
包拯他们忙了一夜总算是把公主截断的右腿止住了血。青州知府张通终于姗姗而来,张通好生客气地拜问了公主,并让人把公主安顿在了府内养伤。
“月前听闻皇上的心腹包公子和侍郎大人要走青州乘船去往大辽,下官本说是亲自迎接,只是没想到诸位昨日便到了,诸位又是涉险又是中毒的,也是下官的疏忽。昨日那小厮也是个糊涂东西,下官因和东瀛人有些事宜耽搁了,诸位大人莫见怪。”
“张大人客气,我们也是遇上了些意料之外的事,才来到这北岸,只是公主中了鱼毒,这回大辽的事,想必是要耽搁几日了,还望张大人好生看顾公主,虽说公主坚毅,现栖于你府,你也不可怠慢。”
“当然,下官一定谨记。这牢船是关押重刑犯的地方,周围又设有守卫机关,是下官疏忽了没有提前告知才让公主和诸位大人身涉险境。不过待会儿这船也要开走了,便万事无忧。”
展昭听张通说话,觉得别扭,“好了,张大人,别下官下官的,这里面除了公孙大人,谁有你官大。我只想问你这船为何要开走,去到哪里?”
张通还未开口,他身边的一个女捕快模样的人说话道:“这几日风浪过去了,海船自然是要回到海中心去。”
张通瞥了一眼女捕快,“这是衙门的捕快,你别看她是个女的,做捕快也是二十多年了,你们身边的那个女子,就是她的女儿。”张通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苒然,皮笑肉不笑地低下了头。
众人惊讶地看了看苒然,苒然笑得比张通更假。
“张大人,我跟你直说吧,这船上,有我们要找的人,要不你帮我把她弄下来,要不你就把我展昭一并关上去。”展昭道。
“展侍卫真会开玩笑,这船上关的可都是作奸犯科的重刑犯,下官怎敢无故把您关上牢船,如若说展侍卫想找人,不知是何人?这船上除了犯人就是守卫,是守卫的话很好办,如果是犯人,除非有皇上的特赦令,否则在下也是余力不足,即便是想弄出来也不合大宋律例啊!”
“是这样吗?张大人,据说苒然姑娘就是牢船上的药师,我看,这牢船上并非只有犯人和守卫吧?”包拯沉沉地问道。
“包公子,你说对了,我这女儿一天到处捣乱,可她虽没别的本事,但是会制药医病啊!我女儿打小专研药理,自学自通,没有一个师傅教过她,你看她多聪明,可是聪明人都有一个特点,就是不受拘束。”女捕快快人快语。
张通朝女捕快摆摆手,“包公子你有所不知,这苒然我是知道的,因从小看着她长大,知道她的心性不坏,就爱钻在药材堆里鼓捣,苒然聪明狡猾,青州城里都是知道的,她出现在牢船上也不奇怪,不过也只她能只身进得了这牢船,我也是没办法,她娘对府衙鞠躬尽瘁,苒然也多次为本府救了不少垂危的犯人。所以有时才会听之任之。哎,见谅!见谅!”
张通说完看没人接话,便自顾自话,自圆其说道:“这样吧,既然下官也有逾矩之举,不妨给各位行个方便,还请各位回禀上边的时候,关于大辽公主受伤一事多垫补垫补。”
“张大人,我们不是要让你坏了律例坏了规矩,只是你也说了,这海船上,关押的都是重刑犯人,可是现在我们的一位并非是重刑犯的朋友,我们确信她也在船上,所以才有这不情之请,还望你通融通融。当然公主之事责任也不在你,到时候如何回禀,我们自会权衡。”公孙策道。
张通弯腰抬手,让出了一条道,意思是说,诸位从海船踏板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