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没有言语。二人从底层上到甲板上,吹着海风,包拯突然侧头,眼神冷冷地对着公孙策笑了笑。
“你缘何对我笑?”公孙策后背汗毛都立了起来。
这世上能让公孙公子“爱”的人和事有很多,风花雪月,琴棋书画,孤云落星,夕阳素月,无一不是公孙策信手拈来又感怀颇深的东西,可独独能让他公孙策不明觉厉的,不是诡谲的案情,可能只是包拯这个人了。
“那些药有些问题。”包拯道。
“什么问题?”
包拯说他方才把装药的瓷瓶都看了一遍,那几瓶没有标注的药瓶子里面,其实装的是迷药。
“是了,苒然不是也说了吗?她制药的半成品,有何问题?”
包拯摆了摆头,“公孙,我不是说药有问题,而是说,那些药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因为它们就是普通的迷药,即便是兑了占婆酒,也掩盖不了曼陀罗和白头草的味道。”
公孙策似懂非懂,“所以呢?苒然姑娘为了研制迷幻药,用这些草药作为药引,完全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啊!”
包拯眉头深索,“如果这种药这么简单,怎么可能需要等到今天,一个小姑娘来研制?”
公孙策点点头,觉得包拯说的有些道理。
“而且,之前小辣椒说,她在牢房被人下毒的时候,趁机摘下了来人遮掩头颅口鼻的黑布,她看见那个人是秃头,而且脸上有刺字,应该是海印。可是苒然今日却说是她下的毒,而且下了毒后还呆在那里观察。二人所说的有出入。”包拯道。
说话间,甲板楼梯边缘处出现了一对犄角,犄角慢慢往上移,正是那怒目圆瞪的英招虎,英招虎张着血盆大口正偷偷向二人身后靠近。
包拯公孙二人还在分析案情,一时疏于防范,后背竟被异兽狠狠一抓。可是这异兽似乎没使上劲儿,竟是连衣服都未曾抓破。
二人惊惧回头,和异兽的大脸相隔不足半米。
异兽头往后仰,在脖颈处竟然兀自破皮而出,露出了展昭那张英风俊朗的小脸。
“哈哈!吓死了吧!”展昭顽皮地吐了吐舌头。
包拯却一把抓住展昭脱下的异兽假皮头套,“等等。这是什么?”
斜晖下,只见一根细长的发丝随着展昭猛地脱下头套的力道,飘了半截出来。
“你展昭的么?”公孙策边看边问道。
“不是我的,颜色就不像,我的头发天生都是黄黑色,可这根发丝半截白半截青黑,倒像是一个上了年岁人的。”
“莫非是先前假扮异兽的人?而且不会是海印国师,毕竟他没有头发。”公孙策若有所思。
“对了,方才我去拿异兽皮的时候,发现底仓进水了。这船不知还能不能坚持到靠岸?”展昭不无担心地说。
包拯他们急急下到底仓,所到之处,海水已经快溢到床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