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达和孙守义都觉得有些无趣,金达知道他留不住谢紫闵,就笑了笑说:“谢总裁不要这么客气了,贵方总是给了我们海川机会,我们做一些招待工作也是应该的。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啊?”
谢紫闵说:“我准备定下午的机票,飞回北京。”
金达说:“那中午我们一起坐坐,给你送行。”
金达到这个时候还是有些不甘心的,他想借送行的机会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挽留谢紫闵。
谢紫闵笑了一下,说:“金市长,送行就不必了吧?在这种情形之下大家都很尴尬的,我真不知道在酒宴上还能跟您说些什么。再说您今天本来恐怕没这个行程安排的,所以我们是不是两便?”
金达看谢紫闵直接就拒绝了送行的请求,到这一步他也没什么好招能将谢紫闵留下来了,而且如果再继续纠缠下去,恐怕谢紫闵会对他们更生反感的。只好笑着摇了摇头,说:“谢总裁不愧是女强人啊,决定了就干脆利落,一点不拖泥带水。行,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们就两便。”
于是金达和孙守义就跟谢紫闵握了握手,离开了谢紫闵的房间。傅华跟在他们后面,出了酒店之后,傅华看了看金达,说:“市长,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也回北京了。”
金达瞅了傅华一眼,他对傅华刚才在谢紫闵面前的表现是很不满意的。傅华刚才一句话都没帮着他劝说谢紫闵,根本就是采取了一种壁上观的态度,似乎是在看他的笑话一样。
金达心中就很不满,便没好气的说:“行啊,你回北京吧。”
金达和孙守义就坐上车回市政府,而傅华就转身回了酒店。
在车上,金达眉头一直皱着,好半天都没说话。孙守义知道金达心中在为没能将雄狮集团留在海川而不高兴,有心想劝说一下,可是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能扭转目前的局面,只好也跟着沉默着。
过了一会儿,金达抬起来头,看了看孙守义,说:“老孙啊,你有没有觉得傅华这个驻京办主任做得越来越不称职了?”
金达这句话让孙守义心头吃了一惊,他本来是因为金达眉头皱着是在想如何解决眼下雄狮集团这件事情呢。谁知道金达居然是在琢磨傅华呢?金达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他想换掉傅华?一定是金达不满意傅华对他的态度了。
刚才在金达和傅华通话的时候,孙守义就注意到了傅华对金达的冷淡,他心中隐约觉得傅华做的有点过分了,不管怎么说,金达总是你的上司,礼貌上也该保持一个谦卑的态度的。不过这似乎并不能就构成换掉傅华的理由。
孙守义觉得金达这个时候去琢磨傅华是很不明智的,换掉傅华,对傅华来说并不构成什么太大的伤害。一直以来,傅华对这个驻京办主任的职务都是抱持着一种无可无不可的态度。你换掉他,不过是让他换了一个新的职业而已。而对傅华来说,大把的机会等着他,不说别的,眼前的雄狮集团就是想挖他跳槽的,才跟他认识的。
但反过来这么做对金达却是很不利的,现在公认的雄狮集团来海川傅华是出了很大的力的,事情没办成功,责任并不在傅华身上,而是发生了锯树事件。你在这个时间点上换掉傅华,显然是不能服众的。那在这以后谁还敢往海川领要投资商回来啊?
另外一方面,金达和傅华的关系在海川基本上是路人皆知的,如果你为了一点点的意气之争,就忘掉了前面傅华作出的贡献,故意找机会打击报复傅华,那会给海川政坛上的人造成一种极为恶劣的印象的。人家不会说傅华怎么样,只会说金达心胸狭窄,恩将仇报。
同时,傅华在海川政坛上素来名声不错,人脉关系也很广,打击傅华,会让一批人远离金达的。这对金达来说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特别是在金达和莫克之间的政治斗争愈演愈烈的前提下,金达这么做近似自断其臂。
另外,现在在东海省,傅华的影响力也是不小的,吕纪亲信的曲炜是傅华的老上司,两人的关系一直都很密切。而省长邓子峰更是公开的表达了对傅华的欣赏,如果金达这个时候对傅华做了什么打击报复的行为,很难说,邓子峰和曲炜甚至曲炜身后的吕纪不会站出来帮傅华说句公道话的。到那个时候,受伤害的还是金达。
因此,不管从哪个角度看,目前金达都是不宜对傅华采取什么行动的,甚至可以说,这个时候金达是惹不起傅华的,即使金达贵为海川市的市长,而傅华只仅仅是个小小的驻京办主任。
如果他跟金达目前的仕途没什么联系,孙守义自然懒得去管金达怎么对待傅华,但是他目前的仕途跟金达是紧密连接在一起,他就不能不为金达多想一点了。
孙守义看了金达一眼,说:“市长,我觉得吧,雄狮集团这件事情并不能怪傅华不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