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巨响,她面前出现一个大坑,那巨虎的身体还摆在地面上,而头部已经被她砸到了地内去。
她站起身来,瞥了一眼那巨虎,又才缓缓转身,朝宋玄青所在的地方走去。
宋玄青依旧昏迷不醒,宋愠欢虽然是恶魔的模样,看他的眼神却是无比的温柔,她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安静的靠在了他的身边。
她真的太累了,没有一丝力气,虚弱得脸抬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突然,她的身体又恢复了正常,她靠着他便睡着了。
不知时间又过去了多久,只是再一次当她醒来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木屋内生着火,火上还用土罐煨着药,药的苦涩滋味充满了整个屋子。
屋子里简陋无比,一桌一两张椅子,一张床榻,墙壁上还挂着各种虎皮狐皮,墙梁上还挂着一些熏制的肉。
她环顾一周,才明白,这应该是一个猎户的家,而且是个人类的家。
她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急忙四周张望,,却没有发现宋玄青,她这下急了,便要急忙起身去寻找他。
刚刚起身,便感觉全身酸痛,腿脚都抬不起来,全身各处绑着纱布,背部轻轻一动更是疼痛无比。
“啊嘶……”
这时候,门门被人推开,门外走进来一个妇人。
那个妇人见宋愠欢就要挣扎着起来,急忙阻止她道:“你醒了,可不能乱动啊,你全身受了伤。要是不想全身瘫痪的话,就别乱动。”
“我要去找,找我大哥呢,我大哥。”宋愠欢为了不暴露身份,便将宋玄青称呼为自己的大哥。
“放心吧,他没事儿,在我儿子的屋中休息着呢。”那妇人急忙说道。
宋愠欢一听,这才松了一口气,缓缓躺下。
她打量着进来这个老妇人。
这个妇人身上穿着虎皮,与粗麻布料子,做成的衣裳,破旧无比,但干干净净,衣裳是布满了补丁,但却给人一种很干净的感觉。
她长着一张圆盘脸,脸上却是干瘦的,面黄肌瘦眉峰高耸,颧骨内陷,看样子已经有五六十岁了。
虽然面貌不佳,却给人一种慈祥的模样。
宋愠欢又才礼貌的问:“你是……这是哪儿?”
“这是虎崖山下,这是我的家,前几日我儿子上山去打猎,这才遇见了你们,见你们伤痕累累,像是遭了猛兽的攻击,全身是伤,我儿子才把你二人救回来的。”那老妇人又说着。
“那我师……施大哥呢,他怎么样,他没事儿吧,有没有伤得很重,他中毒了,不行为得去看看。”宋愠欢焦急的问着,又担心宋玄青,便要下床去看。
“哎,姑娘,别动别动,他没事,倒是你啊,伤得重,他已经好多了,你说的中毒,我已经帮他敷药了,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好起来的,你好好休息,告诉老妇,你们从哪里来啊,要去何处,为何会落入虎崖山呢,那里可是危险重重,什么猛兽都有。”
那老妇扶她躺下,又继续问道。
“我们……”宋愠欢微微犹豫,突然又想起来宋玄青所说的话,不能暴露身份。
“我们本是兄妹,自青绵山那边而来,要去往穹郸城寻亲的,可半路迷路了,又叫山贼劫,便慌忙逃命,一不小心便误闯进了那里,又遇见了猛兽,可算是九死一生,若不是遇见你们这样的好心人,还真的不知该怎么办,谢谢你大娘!”
宋愠欢娓娓说来,那老妇也相信了她的话,叹了一口气:“哎,也是些苦命的孩子,等好了再继续赶路吧…”
“好,谢谢你大娘!”宋愠欢满脸感激的道。
“谢我做什么,这不过是积德的事情,但行好事而已,我这老婆子已经一大把年纪了。”那老妇淡淡的道。
“大娘,你家就只有你和你的儿子住吗?你夫君呢?”
宋愠欢云淡风轻的问着,原本只是想拉拉家常。
那老妇突然就叹了一口气:“什么夫君,我二十五岁就守寡,十七岁便嫁给了我丈夫,结婚第五年才生下了我儿子,原本家庭幸福,可我丈夫却在三年后的一天,上山去打猎便再也没有回来了,我独自一人将儿子抚养成人,即便再辛苦我都不怕,我觉得他会回来的,尽管村民都说他不会回来了,一定被猛兽吃掉了,可是我不信,他当年可是虎崖山的第一厉害的猎人。”
宋愠欢听着感觉同情:“对不起啊大娘,我不知你的情况,我多问了。”
“没事儿,我很乐意同别人谈起他。”那大娘笑了笑又道:“现在整个虎崖山就我和我儿子住,整个虎崖山下的村民都搬走了,说这儿不安全,猛兽出没,可我们世世代代都是猎人,怕什么,我就怕我等了一辈子,他也不回来,现在我的儿子也长大了,我支持他做一个猎人,和他父亲一样,是一个英勇的男子汉。”
那大娘说着,脸上没有一点埋怨和苦闷,却是满满的自豪和骄傲。
想必,她也是幸福的。
待一人归来时,便是喜笑颜开的那一日。
“大娘,你真是个伟大的女人,我很佩服你。”宋愠欢由衷的道。
“呵呵呵,这有什么。”那大娘说罢便起身给她倒了一碗药,又才缓缓道:“现在时间不早了,我得去做饭了,我儿子在日落前就会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