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金乌听到这话,却冷静下来,沉吟不语。
二太子看着他道:“兄长,我等身为妖族太子,若是任由他人诽谤,辱我生父生母,堕了我等名头是小,丢了妖族脸面是大。况且我等一切俱来自生父生母,如今有人辱之,岂能不顾?今世人鲜知我等本事,我等正好灭了那燃灯立威。好让世人知我妖族威,否则情何以堪?”
为首金乌听了,脸色微微一变,呵斥道:“众弟年纪幼小,见识浅薄,倒也有情可原。你枉自活了那么大的年纪,居然还这么毛躁,成什么体统?你既知我等乃妖族太子,岂不知一举一动代表着全族的形象?若是就这般出手,胜了还好说,若败了,世人尽道我等无能,岂不落了妖族的脸面?父母之辱,岂是毛躁就能报的?此事事关重大,我看还是与父皇说了才是道理。”
冥河听了,脸色微微抽搐了一下,对方显然十分精明,但他又岂能放过这个机会?
整了整衣装,冥河教主沉声道:“太子此言差矣,那燃灯辱我妖族陛下、娘娘,实乃大罪恶也,身为人子若是不站出来,平白让人笑话,到时候莫说是妖族丢了里面,只怕其他大神通修士,亦敢不将妖族放在眼里,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妖族,不用多久就会四分五裂……”
冥河教主的话音未落,最小的一只金乌已经愤怒的跳起来道:“兄长,你还在犹豫什么?那人可是侮辱我等的生父生母啊!我等身为人子,岂能犹豫?不如一起出手,将那人摆平,我倒想看看,究竟是何等人物,居然如此嚣张!先灭了他再说。”
“对,先灭了他们再说。”其他的金乌也喊了起来,喊道后面,那首金乌也扛不住了,脑袋一热,就伸手一挥,说道:“走,找燃灯老贼算账去。”
“太子英明!”冥河教主见状,不由得笑了。
十只金乌立刻离了栖息的大可连天梧桐,向燃灯隐居之地飞去。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热量,轻易的烧干了大地,烤干了河流,所过之处,尽成焦土。生灵涂炭,群灵震骇,百兽仓皇,天下乱成一团。要说这东方大地,修道有成的着实不少,就是达到金乌这水平的,也有数十万之巨。但是,即使是各族大圣,也不敢说自己是十只金乌的对手。
因为那太阳真火,可不是那么号糊弄的,没有上好的法宝,随便沾上那么一点,就能让你修为大损!
三足金乌在冥河的指点下,自然知道燃灯的栖身之所,一路行来,也不隐藏踪迹,也不收敛自身的热量,当真是杀戮无数。那炎阳真火端的厉害,一些倒霉的生灵,连魂魄都被烤化了。正所谓凡事有度,金乌骄横跋扈,丝毫没有注意到,它们已经烧到了夸父部落……
这夸父是个顶天立地的巨人,坐着的时候,像一座大山,站起来的时候,头顶云彩。前行一步,可以跨越数十里。夸父的一身修为,虽少见其显露,但仅从其露出的冰山一角,也可推知其本事深不可测。他得道较早,出世时间仅次于巫门十二祖,也称得上前辈。
夸父为人不似寻常的妖、巫那般蛮横,辈分又高,在众多有大神通之人中,更显得突出,所以在洪荒之境,口碑却是不错。特别是夸父拂照人族的举动,让夸父在人族当中以口相传,也算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甚至死后都被人族尊敬,有“夸父追日”为证。这日夸父正在作歇息,不想闻知金乌为害,十乌齐出,大地为之焦枯,江河为之干涸,以致生灵涂炭。
夸父不由得勃然大怒,这巫、妖之争,由来已久,彼此不能想服,双方都缺一个动手的借口。但双方又隐隐顾忌对方,都觉得尚未准备周全,不想首开战端,一时间都十分矛盾。如今这金乌横行无忌,已然越过了底线的征兆,更何况是烧到了巫门的部落?如果再不出手,任由这些扁毛畜生将他夸父的部落烧个干净,夸父如何肯同意?
如今怒气一起,夸父随手抓起那根伴随着他无数岁月的木杖,径自去见金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