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鹿鸣和七婆和往日一样,先到了村里。只是他们还没有进村,就被一人拦住了去路。
拦住他们的人,是阿正!刚一开始,鹿鸣还没有认出阿正,因为他穿的是普通百姓的衣衫,脸上和所有人一样,用帕子给遮了口鼻。
直到阿正扯下帕子,叫了鹿鸣的名讳。
“怎么是你?”凉州城官驿一见,鹿鸣是不耐烦见阿正的。
后来鹿鸣来了阳平,自然也不知道阿正如何了。鹿鸣也不在意阿正来去,他们有交集,也仅仅是一个胡阿四。
“好妹妹,鹿好妹妹!”因为被七婆一拦,阿正接近不了鹿鸣,就只紧张的连声喊着妹妹,并道,“阿忠不好了,你快跟我去看看他!”
一听是阿忠有事,又见阿正的焦急是真真切切的,鹿鸣便也没有拒绝,她唤了声“婆婆”,然后对着七婆点点头。
“带路!”七婆就道。
阿正将鹿鸣和七婆带到了他们落脚地,一处山神庙。虽旧虽小,但显然庙里神仙仍受村人供奉,庙宇也未有破漏。
阿忠卷裹着一席毯子,人弓成一团。阿正叫唤了他几声,也没反应。
阿正就伸手去解开毯子,但被七婆拦下了。
“闻到什么味了吗?”七婆很是警觉的回头看鹿鸣。
鹿鸣点点头,她闻到了腐烂的腥臭味道。
阿正则很焦急,“什么什么味,阿忠身上的味。你们看了就知道了!”他说着话就又要去解开裹着阿忠身子毯子,但又被七婆止住。
“别碍事!”七婆瞪了阿正一眼,然后用自己手里的拐杖去挑开毯子。
因为阿忠是弓成一团的,所以七婆在几个穴位处敲击了几下,才使得阿忠身体舒展开,这才使得毯子取下。
露出身形的阿忠,让七婆和鹿鸣都大吃一惊。他的外露的肌肤上,竟有一个一个的溃烂窟窿眼。腐肉和脓血,肉眼可见。
“又长多了!”阿正脸色苍白,身形都差点站不稳了。
“怎么会这样的?”鹿鸣回身看着阿正,然后便看到,阿正的右手挠着自己的左手背。
“小心!”七婆也留意到了,拉了鹿鸣一把,并退开远些。俩人的视线几乎都落在阿正正抓挠的手背上。
看到鹿鸣和七婆的眼神,阿正也意识到了什么,他低头看自己手背,见到自己抓挠处已经破皮......
这和阿正刚开始的时候,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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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正将事情一一讲叙了来。他说他和阿忠只是游山玩水,而后阿忠却在一处发现了很诡异的东西,阿正当时候让阿正采集了一些,但他自己并没有用手碰。
当天夜里,阿正就手开始发痒,然后这样的痒迅速蔓延的全身。到了第二天,第一处被挠破的地方就是手背。然后一处处被挠破,开始溃烂,到今天,是第四天。
至于那诡异的东西,阿正带了鹿鸣和七婆去瞧。
这是一处很寻常的山涧,在费家镇的山阴面。
如今不是雨水充沛时节,山涧圆石luo露在外,只浅浅一线的水消无声息的粘在石间。
七婆带着鹿鸣沿着此山涧一直朝上游走,阿正走在最前带路。二旁的风景确实是很好。又或许是出了费家镇的范围,这里鸟雀在林间婉转啼鸣,很是生机勃勃。
“就是这里了!”阿正的脚步停了下来,然后手指着一处。他手指的地方,被断下的枯枝遮掩了,看不出来有什么特殊的。直到七婆过去将枯枝都挑开,才看到了阿正要他们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