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好像从远方传来,夏戍突然有点听不真切,本想继续询问两句,却感右肩被人拍了两下,他下意识地就回过头去看,去什么也没发现。
等到回过头来的时候,四周已经失去了范先生的踪影。
夏戍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范先生,或者可以说是仙师,离去的如此之快,还没等他道一声别,或是问问先生来处,竟就这样分开了。
他恍惚了一下,似乎觉得这一切有一种虚幻的感觉,等到他的眼神下落,看到两只柳树精已然站在那里,才感到真实了些。
两只柳树精面带苦涩,不远处的熔浆池冒着气泡,翻着咕嘟,然后池中流动减缓,赤红的熔浆开始降温,不久便化成了沙石土粒。
即使如此,他们心中还是忐忑的很,因为就算熔浆已消,但明显还能看到那处小池轻微滚动了几下,分明那条龙还在。
就算远远离着,也令两棵树有种提心吊胆的感觉。
“来日若能有缘,再会!”
夏戍想着想着,忽然感觉耳朵中有点微痒,很快就听到了一个仿佛从遥远处传来的声音,是范先生!
“多谢先生指点,小子定然不负与先生之缘。”夏戍转身冲着幽谷高崖上的高空说着,随后顿了顿,继续道:“也定然不负老道长相托、期盼之情。”
话毕,便冲着空中,重重拜了三拜。
他想着这命,是自己的,但也是与这谷中“诸人”一起同行的。
这柳谷中的事情,范仁还希望夏戍自己选择,这样才能走出自己的路,而他只要保证没有妖邪鬼怪害人性命,以邪法作乱便好。
不久,山中起大雾,柳谷茫茫一片,深谷之内一处大石之上,似有人影盘坐其上,又模糊两棵垂柳庇荫于一旁,不知在做些什么。
范仁离谷之后,寻了一偏僻之处,将那具囚困在土石内的老尸解决干净。
回想柳谷之中,那地灵练出躯身,说是用了特殊的法子,但是作为一谷地灵,显然是不可能通过自悟而得的,必然是通过某种渠道。
而刚才的那两只柳树精虽然话没说全,但是范仁明显能感觉到,他们对于地灵本身所应用的术法都不甚了解,包括他之前引动地脉之气的时候,两只树精都未能感应得到。
他刚才拷问了一下那具老尸,知道了些闲散消息,虽然没有什么很明确的信息,但是得知从前地灵应该是与外界有某种联系的。
范仁晃了晃手上的笺纸,想着说不定可以研究一下。
只是先前在柳谷遇害的那些人,已经没办法起死回生了,他们在进入后山之时,就已经被那鬼娘抽去魂魄,汲取血肉,只剩皮壳,回天乏术了。
不过在剿除那鬼娘的时候,最后那几道雷,将那些冤魂怨气都清荡了一遍,也算为那些人超度了。
他们既然肯深入险地,想必也有一二心理准备,为今解脱,也算了结。
“未曾想到地灵也可传人,不知多年之后,那夏小兄弟,面貌又该如何啊。”
就此说来,这世间奇奇怪怪,叵测多诡的事情,还真有一些。
那位柳谷地灵也颇为奇特,如果能见到其生身,说不定还能窥出些端倪出来,也不知这种事与异兽有没有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