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种大案勘办,多方协作的时候,向过路之人趁机收取些琐碎银两的事,就不太可能出现了。
范仁一一窥探、查辨过那些官差,想要看看有什么特殊之处没有。
很快,他的脸上显露出了些许笑意,有一点意外之感。
没过一会,前面那一辆马车就通过了官差们的问询、盘查,就被放了过去。
还没等那当前的捕快招手,车夫就将驴车赶上前去。
“小的”
“下车,下车。”车夫刚刚想说些什么,但那名捕快明显没有多少耐心,直接就打断了他。
砰砰砰!
“例行巡检,统统下车。”另一名捕快在驴车车棚子旁侧稍稍下压刀柄,用刀鞘尖敲了几下催促道。
或许是因为驴车上的乘客会比马车上的人多上不少,也或许是因为当差做这些苦活工作量实在不小,总之,捕快在紧绷的状态之下,并无多少耐心。
“是。”
“是,是。”
车棚子内挤坐的乘客们很少见到这种架势,或多或少都有些慌张,但仍旧赶快仓促地下了驴车。
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这平常人一个个下车,并没有引起捕快们的过多关注,但每个人的行为举止,都在他们的观察之下。
当第四个人下车的时候,三步之外一个握着刀柄的捕快,突然身子一僵,身子就开始前倾,两只手同时松开向前伸去。
这变化被其身旁的同僚察觉到,当即心头就是一紧,犹豫着是否拔刀控制住驴车上的人。
“范范先生。”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原来是阿辉啊,许久不见,近来可好。”范仁点头笑道。
那捕快闻言,神情明显有些激动,想要说些什么,但因有公务在身,一时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迅速使劲点了点头。
原来此人正是陵县旧友,白玉之子,共修言之徒,白景辉是也。
白景辉本来在此办案,搜查来往之人,紧盯驴车上下来的乘客,在见到范仁下车的那一刻,他当即就是一愣,他没想到能在这种地方,这个场景下见到昔日高深莫测的前辈。
当差之后,他广增见闻,一时间阅历飞涨,对于曾经经历的事情,也了更深的认知,长大了不少。
在见到范仁的第一刻,他几乎就要脱口叫出“范老前辈”四个字,只当时,一缕清风拂面,他额角上的一层汗珠飞散不见,顿时神思清明许多。
接触到范老前辈的眼神之后,他便明白其意,当下改口称呼,但躬身见礼还是不敢少的。
另一边,本来三位捕头正在交谈些什么,见此处似有异状,一人于是转身走来,态度虽然严肃,但明显没有多少苛责,向白景辉问道:
“小白,这位,你且相识?”这捕头也不知范仁是谁,称呼上也就拿捏了一些分寸。
“回禀谢捕头,白先生乃是景辉家中长辈,先前出游,已有些日子没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