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堂自胡邠以下,个个赔笑,那些练气期低阶弟子,更是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似乎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就会惹来塌天大祸。在修真界,郎中地位颇高,胡邠虽然只是筑基中期修为,若是面对普通的金丹中期修士,也不至如此紧张。
关键金广不一般,人家身后站着一个峈天门,站着一名元婴期的老怪物。
更不用说,金广曾经和萧凡“结过仇”,萧凡是长安堂的客卿先生,金广也可以说是跟长安堂有过节了。当时没有急着回来找长安堂的麻烦,或许是因为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却不代表着他心胸宽广,会既往不咎。
今天肯定是来砸场子的。
对胡邠等人的谨小慎微,金广毫不理会,自顾自端着茶杯,一口一口喝着,脸上渐渐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
胡邠益发的惴惴不安,不时伸长了脖子向外边张望。
萧先生怎的还不来?
如果不是因为要留在这里陪着金广,胡邠早就亲自去催萧凡了。
实在是得罪不起啊。
好在这时候,萧凡的白色儒生袍映入了胡邠的眼帘,胡邠顿时长长舒了口气,抬起头来,正要向金广开口,却只见金广已经放下茶杯,站起身来,脸上的倨傲之色早已不翼而飞,变得笑容满面。
“萧先生……”
眼见萧凡缓步而来,金广双手抱拳,大步迎了上去,满脸堆笑。
这戏法变得,胡邠等人俱皆看得一愣一愣的。
“金道友。”
萧凡也抱拳一拱手,不咸不淡地说道。
听到萧凡对金广的称呼,胡邠等人又是一阵愣怔。
怎么连声“前辈”都欠奉,俨然一副平起平坐的样子……不对,看上去,萧凡比金广还要傲气。
“金道友此番来我长安堂,不知有何赐教?”
萧凡不去理会胡邠等人的想法,淡然问道。
金广忙即说道:“萧先生客气了,金某哪里敢赐教萧先生……是这样的,萧先生,我师父听说过萧先生的鼎鼎大名,说是长安堂新近来了一位神医。我师父就想请萧先生去我峈天门做客,万望萧先生不要推辞。”
“呵呵,齐门主太高抬我了,在下不过是初通岐黄之术,神医之称,绝不敢当。”
萧凡微微一笑,谦逊地说道,对于金广的邀请,却不置可否。
如果没有正当的理由,纵算是元婴期老怪相邀,萧凡也不见得会给这个面子。
金广心中暗暗生气,脸上却不动声色,抱拳说道:“萧先生不用谦逊,你的大名,早已传遍了金州城。我师父的小孙女,得了一种怪病,这些年来,不知延请多少医术名家,大郎中前往诊断过,却一直反反复复,总是难以断根。这位小侄女是我师父最喜爱的晚辈,也是我师父眼下唯一的嫡系血脉后人。小姑娘病情越来越重,我师父为此是茶饭不思,寝食难安。听说萧先生治好了不少疑难杂症,甚至另辟蹊径,用普通药物解掉了龙涎毒,我师父立即就吩咐在下赶到长安堂来,无论如何要请萧先生赏脸……只要萧先生治好我那小侄女的病,我师父必有重谢!”
一番话说得极是谦恭客气,与金广的赫赫恶名大相径庭。
别人还不如何,胡邠却是脸色微变,望向萧凡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担忧之意。
他不说话,萧凡也能知道,是在担心他治不好那小姑娘的病。毕竟峈天门门主何等身份?嫡亲孙女得病,肯定已经找过金州城里所有有名望的大郎中瞧过。这些见多识广,经验丰富的大郎中,都治不好的病,他萧凡就有把握能治好?
一旦无功,真不知那老怪物会如何的生气!
“好,我去看看。”
萧凡却点了点头,淡然说道,似乎压根就没有意识到这里面藏着的风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