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傲秋到没有自己这突然一嗓子,会让后面的人打上鸡血,他现在只想尽快凿穿敌军腹地,只要敌军腹地一被凿穿,剩下的傻子都知道怎么做了。
神识蔓延到整个战场,看到敌军中帐虽然乱成一团,但依旧军力雄厚,反倒是左右两翼现在已被搅成了一团浆糊,当即身形一转,替过前方锥头。
张家那一百多灵境高手虽然杀伤力惊人,但还是及不上自己手中刀芒来的更加利索。
充当锥头的张家高手一见少主过来,跟着变阵,锥头散开,紧跟张傲秋其后,将其左右护得严严实实。
少主说往哪打就跟着往哪冲,反正这条命也在他手上,而且在这样的战场上,前后左右都是敌人,就像在大海上一样,连个方道都没有,倒还不如跟着领头羊走。
后面的云凤阁也正是此种想法,遂大军进一步收拢,既然要当尖刀,没必要将阵型拉得那么开。
张傲秋不用顾及左右跟身后,顿时轻松了不少,绿白刀芒翻滚,当真是所向无敌。
而死域人中帐高手对此也是无能为力,既想分兵支援两翼,又怕对方狼骑军,趁自己分兵后一举冲击中帐。
而且帐中两条黑蛇也根本不给他们传令的机会,外面来一群狼骑也就算了,这又是哪来的两个妖孽?
战场上瞬息万变,更容不得像这样的犹豫,死域人大军长时间得不到中帐指挥,军心开始涣散,场上的军士只觉得四周都是喊杀声,四周都是敌人,就是不知道该往那个方向走,像个无头苍蝇一样。
张傲秋神识罩着整个战场,见此情形,哪还不知机,待到凿穿敌军右翼后,带着云凤阁等避开敌军中帐,调头就往左杀。
被张傲秋凿穿的敌军右翼,则交给了右边两城联军,而在右翼骚扰的狼骑跟着调头,随着张傲秋往左,跟左边狼骑汇合,然后反卷回来,将敌军中帐跟外部敌军完全隔开。
仗打到这个份上,确实没有硬撑的必要,一旦外面的己军被对方隔开吃掉,那自己的中帐守得再稳也无济于事了。
这里是旷野,毕竟不是城池。
死域人大军,也不知是谁第一个调头,还没到一盏茶功夫,所有敌军都叉开双腿死命逃跑。
也顾不得什么军令了,先保住小命才是王道。
后面的联军一见死域人开始逃离,士气进一步高涨,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仗,今天算是终于扬眉吐气了,你他娘的不是很凶的么?现在跑什么跑?
死域人五万大军,至此还剩不足万余,但放眼望去,依旧是黑压压一片,如一片乌云,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往后逃命。
后面的追击战,狼骑军再次发挥其强大的机动性跟恐怖的杀伤力,将死域人逃命大军一段段切开,留给后面追杀上来的己方联军。
狼骑军经历大小数次战役,到此为止,未有一人一骑损失,这不仅是赤金铠甲强大的防护能力,更重要的是前期千百遍流血流汗的苦练。
将一件平凡的事情做到极致,最终也将会成为传奇。
追击战一直杀到天色黄昏才结束,空旷的土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密密麻麻的尸体跟那些重伤未死的双方军士,浓稠的血液喷洒四周,在低洼处汇集成一个个赤黑的血滩,刺鼻的血腥味充赐着整个旷野。
死域人五万大军,全部被留在了这片旷野上,这也是死域人避开武月城后第一次惨败,为他们的狼子野心付出沉重的代价。
大胜归来的将士,脸上无不刻着大战后的疲惫,大胜后的兴奋以及失去袍泽后的哀伤,只是在大军迅速集结后,却一个个无声地望向此时正笔直站立在一座肉山上,一身血衣的白发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