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过我,不管面对什么对手,都要有拔剑的勇气,你准备好了吗?我是说,我回去要向掌教亮剑,我准备好了。”云辰握着把破剑,一字一句不容置疑的说道。
黑衣剑客从他的身上,看到那股….久违的,锐不可挡的气势,就像一把无坚不摧的剑。
……
初晨的云城山上,雾气层层,金光荡荡。
对于掌教上官千虹来说,这过去的一夜绝对是个不眠之夜。大长老狄千桐杀人反被杀,留下半截左臂逃回了山上,为顾及自身颜面,直说云辰身边有一个剑尊高手暗中保护,突然难斩下了他的右臂,对于云辰诡异的轻功以及成功化元的事只字未提。
上官千虹闻言也是大吃一惊,可是想想狄云辰在后山祠堂呆了三年安然无恙,又看看狄千桐残缺的左臂,心里已经信了八分,为了安抚帝师狄方林,同时也为了到手的玉简不被流传出去,连夜让狄方桐带伤赶往大黎国京师上京,把情况如实的向狄方林禀告,在没有弄清那个神秘剑尊的身份之前,万不可对狄方海一家轻举妄动,避免引火烧身。
当离山三年的行千重夫妇,带着两位弟子,星夜兼程,一路抄小路翻山越岭顶着朝露赶回旭日峰,找留守的大弟子云金问明情况后,随即又气势汹汹的踏上凌云峰找掌教师兄上官千虹质问。
而在云城山脚,青衫持剑的狄云辰正一步步走上云城山,此刻,他心中已没有了七年前初上山时的彷徨,他坚毅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凌云峰的方向,一步步走去。在他的身后,还背着一个被血迹浸透成暗褐色的包裹,这是他送给掌教的见面礼。
旭日峰上,已经被行千重吵翻了天,各峰座见状,纷纷带着关门弟子前来歉架,在他们心中,掌教做的虽然过份了一点,但也是按照门规来的,而且关押的毕竟是一个默默无为的记名弟子,范不着为此伤了同门和气,传出去惹他人笑话。
“我代你缉拿败坏门风的狄云辰回山后,就闭关了,因为狄云辰是帝师族人,就交给狄长老处理,没想到他事务繁忙,竟然忘了这事,等狄长老回山,我自会上旭日峰给你赔礼道歉。”上官千虹一席话说得头头是道,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只是,上官千虹显然还不清楚行千重夫妇已知他与帝师狄方林之间的勾当,只是行千重虽然气愤,这事无凭无据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拿出来说,他忍下心中的恶气,质问道:“那现在还不将我弟子云辰放出来。”说完拉着妻子欧阳金凤就欲去后山祠堂领人。
“你们来晚了,昨日狄长老想起这事,在征求了他的意见后,已经亲自送他下山回家了。”不论行千重怎么闹,上官千虹依然和和气气,尽显一宗掌教的胸襟气度。
“不可能!”没有人比行千重还清楚云辰修炼该有多刻苦,此刻听说他自愿退出宗门下山,不是不能理解,而是无法接受。
上官千虹胸有成竹的一笑,从执法长老林千东的手里拿过一张云辰的亲笔书信递给行千重,“这是他刻意留给你们的书信,有此可证明我并非妄言。”
“师傅师娘,徒儿云辰在您等下山后久候佳音未至,无人督促,受不得门规约束,形骸放荡之下屡次败坏宗门门风,为掌教师伯拿下历经面壁之苦,然,终不得悔改,故,弃门而出,有愧于师傅师娘厚爱,唯万里遥拜师傅师娘安康,早日一家团聚,已稍解徒儿愧疚之心。逆徒狄云辰敬上。”
行千重逐句大声念叨,欧阳金凤听到后来已经热泪盈眶,就连一众围观之人也是沉默不已,他们没想到狄云辰对掌教,对宗门没有半句怨恨之词,把所有的罪过都揽到自己身上,字里行间尽显对师傅师娘的敬爱之心,这种气度,在门下弟子中很是少见。
“面壁之苦,三年,哈哈…”行千重怒急而笑,指着凌云后山咆哮道:“就是一根木头,在哪里呆上三年也会腐朽,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是被你们逼走的!”
众人依旧沉默,知道下山寻女三年未果的行千重,满肚子怨气需要泄,也就由着他。
突然,远方传来一阵喧哗,只听云金远远的喊道:“师傅师娘,小师弟回来了,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