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怎么样?”毕宁无从知晓面前的中年人如何察觉饭菜被下了毒,但是不管是对方口中的“灰衣长老”,还是慈渡神宗独一无二的毒芹,都让他不得不相信,慈渡神宗要杀死他。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毕宁从来不是什么三贞九烈之流,而且现在是慈渡神宗让他死,这直接打消了他最后仅有的一点忠心。
中年人似乎察觉到了毕宁心思的变化,僵硬刻板的脸上绽放一丝笑意,轻描淡写道:“很简单,我放你一条生路,你回去后,暗中策应我们行事。”中年人说完转身就走,不给毕宁讨价还价和拒绝的机会。
“你是谁,我凭什么要相信你?”毕宁声嘶力竭的喊道。
“老夫玄yīn掌教澹台靖罡”如闷雷般的声音在山洞腹地滚滚回dàng,震死了除了毕宁以外,山洞中所有人……
当晚,三名神秘黑衣剑帝一级的高手,突袭了玄yīn宗这处山洞,击杀两名玄yīn宗剑圣,重伤一名玄yīn宗剑帝,在玄yīn宗大批人马赶来前,直接用剑芒劈山裂石轰开了山洞,救走了毕宁。
在距离事发地点东方两里外的一座高山小院中,一老一少目睹了整个事件,老的两鬓斑白,一脸落寞;少的青chūn靓丽,款款素衣木叉,依然掩饰不住她那倾世容颜。
“外公,你为何不去帮忙?”霓裳上前扶住外公,遥望远方剑罡与山石相交发出的点点火星与巨响,白皙的脸上波澜不惊。
“如今,你外公,也算是个外人咯”闵长天亲呢的抹了抹霓裳的额头,话中尽显寥落。
“外公您多想了,靖罡伯伯待您如父,有些事情不让您cào心,是体恤您。”霓裳安慰道,尽管…霓裳心里清楚,因为她的缘故,因为永安城的失利,很多玄yīn宗的大事,外公已经被有意无意的排除在外。
“哎,你不用安慰我,恐怕你还不知道,今日早上掌教亲自找我要去一味莲蒿,他拿这种剧毒之物,却不告知我用处,这在以往是不可能的…”
“莲蒿?”霓裳惊讶的打断道:“您是说,那种药效毒性跟慈渡神宗特产的毒芹相近莲蒿么?”四年的时间,霓裳未曾摸剑,但是四年,她却尽得外公闵长天在丹药上的真传,任何灵药一听名字,立刻就能知晓药效及其跟其相仿的灵药。
闵长天点了点头,霓裳的脸上,却yīn晴不定。
霓裳,用狄云辰的话说,他就是一个一肚子馊主意的祸水。而往往这种人,最容易看穿yīn谋
次日一早,在漫天的朝霞中,长宁镇上尽三十名神宗精英阁弟子,骑马拱卫着两辆四轮马车出了长宁镇,一路想着东海普陀山而去。几乎在狄云辰一行刚刚出发的同时,慈渡神宗内也响起了森严的钟声,狼狈不堪的毕宁,战战兢兢的跪在慈宁宫门前,等候掌教圣姑的问责。
离开了慈渡神宗坐到了马车上,云辰的心才彻底静了下来,对他而言,身处慈渡神宗无异于身处龙潭虎xùe,纵然没有人知晓他是冷花翎之子,但是他却不得不小心谨慎。只有彻底静下心来,他才有时间和精力来领悟自己背记的剑技‘涌cháo’,他并没有等云静云秀会合后在出发,只要给虹儿一个大致范围,凭借他与虹儿之间的精神感应,虹儿总能带着云静轻易的找到他。
涌cháo顾名思义,就是借助这门剑技在水域施展出排山倒海如cháo水般的攻势,其修炼的根本条件,是你与外物的沟通能力,这样剑气才能附带激起更多的水流伤人,如同施展剑技倾城下部剑芒收聚成一点,瞬间吸引清空周围的雨水化成一个水球依附于寒星剑芒上一样,涌cháo也许没有剑技倾城那样摧枯拉朽,但是在水域中,涌cháo的攻击视你的实力,杀伤距离可以达到百米之外,更主要的,涌cháo还是群攻。
对于独自领悟出剑技倾城和创造出飘渺无痕轻功身法的云辰而言,结合涌cháo真解来领悟涌cháo剑技,实在是算不得什么有难度的事情,几乎没费什么太大的精力,他自负已经完全掌握。他掀开车帘探头望去,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而他们也已走出了长宁山,在告别了那种满身青翠的景致后,周围的原野上满目黄褐sè的光景,尽显秋与冬交替时的萧瑟苍凉。
周围没有大一点的江流湖泊,也就绝了云辰一试新领悟的涌cháo剑技的心思,而在此刻,七道令人惊yàn的金红,从西北遥远的天际划来,一只巨大的凤鹤,转眼间已经悬停于云辰一行的上空,惊得他们坐下的马儿嘶叫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