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吉年轻,还真是怎么想就怎么说。世民连把兰瑛放在房中做妾的要求都没有提出过,元吉竟然直接说要娶她做正房媳妇儿。世民听闻此言,也是吃了一惊,但心下却有些羡慕这个小弟说什么是什么的性格了。
李渊责备他说:“胡闹,你们的婚事都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随意聘嫁的道理。再说,兰瑛只是世民房中的侍女,又不是纳妾收房,你误会了。”
元吉听了,不以为然,“哼,我就不喜欢二哥你这个虚伪的样子,喜好都不说出来。多好的小娘子啊,做什么侍女,你也能舍得?”
“元吉,你……”世民有点恼怒。
李渊结过话茬,“兰瑛是世民在云州一仗中救下的姑娘,就算是封赏军功,当然也归他所有。你就别跟着起哄了。等你成熟起来,也立下战功,再挑好的给你。”
元吉还想再打趣世民,听到父亲如此说,也只好作罢:“父亲此话当真?”。李渊道:“若你立下军功,自然由你。当然,要你自己争气,有真本事才行。”
“好了好了,元吉,也敬你二哥一杯。文学武功你还要多和二哥学习,若不然,这军功得等到猴年马月”,李渊笑着继续说道。元吉端起酒杯,哼了一声,示意世民,“二哥,我敬你。”世民只得带着恼怒又尴尬的喝下杯中酒。
李渊突然意识到应该再对兰瑛的事说些什么。于是他让身边管家唤兰瑛过来。当众吩咐:“兰瑛是世民初战告捷之际所救的女子,在世民院中服侍也是理所当然。世民,你已长大成人,兰瑛算是慰劳你军功的一件赏赐了。”
世民有些激动的起身说道:“多谢父亲大人。”他转念想到元吉,似乎触动了什么,又说道:“父亲,我还想给兰瑛改个名字。”“哦?”李渊听了很是好奇,“既赏给你,你作主便是。不过今日家宴,都是兄弟亲眷,你倒说说,改成了什么?”
世民笑言:“就叫盈盈好了。”
“盈盈?可有什么出处?”建成也好奇问道。
“当然是取自古诗十九首的名篇‘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了。”
“哈哈哈哈,好名字,盈盈”,元吉笑着咀嚼了一遍。又大声唤着,“盈盈,你还不过来谢过我二哥”。
听着他们的对话,盈盈感到有些无奈。在这些达官贵人的眼中,自己不过是一件军功赏赐而已。不过这也不足为奇。去年掖庭宫中一件大事,便是陛下将几个舞伎分赐大臣,却引来了唇舌相争,有失体面。
但当她听说世民为自己新取一名的时候,道有些意外与惊喜。这是她那一日弹奏的心声,世民听了进去。于是她快步走出,来到世民面前跪下,低声说道:“盈盈谢二公子赐名。”世民露出很温和的微笑,连声说道,“快起来,快起来……”
元吉看着,盼顾之间,已见情深。便在对面哼了一哼。不知何意,脸上却分明写着大大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