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横以双腿做为赌注,李维昔眉心一下子拧了起来,且越拧越紧:“你怎么也不拦着?”
“都同意了,我哪里拦得住?何况阿横要做的事情,自阿横落水病好之后,我就一件也没拦住过。”李维双说着说着,突然有些沮丧,往前他与阿横半斤八两,如今阿横是厉害他太多了。
李维昔搁下碗筷,没再说什么,即便当时他醒着,大约也拦不住。
针灸十日一次,十日后再针灸,李二老爷和李三爷、李维双依旧到场,李族长没再带着刘大夫出现,腾云院西厢平静许多。
再是十日后,依然。
十一月中,李维昔已经过三次针灸,十一月末,李横让李维昔可以试着站立,十二月初,李横让李维昔试着行走。
期间,李三爷简直无心买卖,李二老爷更是整日往腾云院跑,间或回吕老爷一两封信,信中字里行间,是一封比一封振奋,不仅将李维双弄脏的《五牛图》真假告知老友,更是将李维昔有望赶在明年县试前行走自如一事儿说了。
已回到京城的吕老爷,收到李二老爷第三封信之际,是在十二月末,信中写着李维昔竟是可以独自行走了,只是走得不快。
吕老爷感叹:“李横此子,当真不可估量也。”
提笔回信,吕老爷特意问了问李横的情况,特别是关于李横的学业,他在信中问得尤为急切,他打算着自家子孙不争气,倘若能资助有天份能科举的学子,那么将来也是对吕家的一份助力。
李二老爷收到书信,看完信里的内容,他乐呵呵地与随侍一旁的汪管事道:“这老吕,还是这般独具慧眼,李横还未县试,他竟是先问起李横的科举前程来了,说要资助,多少银子都花得,他这是想学吕不韦来个‘奇货可居’啊。”
汪管事接过下人沏好端上来的热茶,递到李二老爷跟前:“李族长不是在亲眼目睹四少爷果真能重新站起来的那日,便亲口说了么,即便李横于明年县试失利,那也没什么,年纪小么,再在族学里好好磨个三年,参考下届县试,以李横公子的聪慧,定然是能考过的。再说了,单就李横公子那一手针灸术,已然令人叹服,便是不走科举之道,往医术方面努力努力,那也是一代名医。”
李二老爷接过茶碗,轻抿一口:“你说得对,大哥已有意栽培李横,不管是走科举,还是往医界闯闯,李横这小子的前程定然是不差的。”
“那吕老爷的信……”汪管事问。
“有李府和李二府,哪里还需要他的资助?”李二老爷早与李族长商议过,往后李横的一切用度,皆由两府负责:“不过老吕在京城,地面熟,也有人脉,倘若将来李横或李氏子弟有幸因会试上京,有他照应,能方便不少。”
故回信,李二老爷还得同李族长说过后,再回吕老爷。
李横为着李维双李维昔兄弟俩,在李二府内连下赌约,赌注不是终生为奴,便是一双腿儿,虽最后都赢了,终归在除他之外的其他人看来,着实鲁莽妄为。
故当李诚光两眼无神地想着往后遇到李横得自行绕开走时,李横也两眼无神地被事后得知俩赌约的王妙落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