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去取钱。”
“离这里不远,就在安次郊区的废弃钢厂里。”
“趁现在天黑。”
说一句,停一下,黄鹤抬着脑袋巴巴地仰视着高大的秦著泽,他也在根据秦著泽表情变化来判断秦著泽心里想啥。
秦著泽没做理会,看了眼蹲在地上像座钟的三太子,转而瞅向叶修,“二修,你觉得有必要去吗?”
也只是假装地问问。
当然要去了。
不管叶修说去或不去,秦著泽都准备好了怎样回答,从而给黄鹤增加恐怖成分。
往秦著泽这边靠近一步,和秦著泽保持一定距离,叶修声音很小,“姐夫,就怕有陷阱。”
刚才听了秦著泽讲解人彘,让叶修的知识得到科普,同时,促使他想回家的念头愈加强烈。
这该死的密林和黑夜,还有鸟笑,太特么瘆人了,头皮发麻呀。
“黄经理,听见么?你设陷阱。”又把手抄回裤袋,秦著泽假笑着。
“没没没,绝对没有。”黄鹤脑袋摇的像是喝过药。
“姐夫……”叶修想说啥,欲言又止,他想劝秦著泽赶紧把黄鹤交给警方算了。
“二修,既然黄经理费尽心机搞得陷阱,咱们能不去瞅瞅?好啦,就当给黄经理面子,走了。”秦著泽饶有兴致地说道,把手从口袋里退出来,挥出个手势。
没有支使叶修,秦著泽自己过去把袜子和黄胶带捡回来。
“秦老板,我保证不嚷不叫,求您别使这个,太难受。”黄鹤一脸苦水求着秦著泽。
“黄经理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提条件了?”秦著泽盯着黄鹤,“不诚心带我们去?”
“不敢不敢。”黄鹤跪行靠近秦著泽,乖乖地张开嘴,让秦著泽把袜子给他塞进嘴里,胶带纸封上。
每个人的人生中都会经历这样或那样的不堪,谁比得上此时黄鹤的不堪?
自己的臭袜子,要主动吃到自己嘴里,还不能说出半个不字。
黄鹤心里写满了自作自受。
回到面包车上,妥当起见,秦著泽让叶修把黄鹤双腿绑在一起,他和他坐后排,车还是由叶修来开。
十分钟后,车上了107国道,秦著泽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指向凌晨两点一刻,如果顺利,天亮前后能回到上谷。
撕开胶带,拔出袜子,秦著泽盯着黄鹤,目光阴鸷,“指路。”
黄鹤问了现在位置是不是在安次奔上谷之间,然后说了怎么走,到了哪里再怎么拐,就可以看到废弃钢厂。
待黄鹤说完,秦著泽在心里画了一个地图方位,叶修把车往回开,奔安次方向。
开到拐弯处,秦著泽摇下车窗往外瞅了瞅,车灯照不到的地方,黑乎乎一片,他打开手电,果然照到了两根大烟囱,“是这里?”
黄鹤点点头。
奔厂区的路虽已经长了些蒿草,但是路面还算平整。
到了厂区门口,秦著泽吩咐叶修,“掉头回去。”
黄鹤一愣,叶修更是一愣。
说好的过来取钱,怎么又掉头回去,钱不要了吗?
还是另有差池。
“二修,挂着二档慢点开。”秦著泽把头伸出窗户听动静。
等车开出几十米,“停一下,挂着一挡,随时开车。”秦著泽拿出大手电把周围照了照,“倒回去。”
坐在秦著泽身边的黄鹤,惊讶地瞅着秦著泽,心里波澜起伏,难怪落到这个叶家倒插门手里,他没特么生在三国,不然的话比曹操还贼呢。
叶修这时也明白了秦著泽的意思,这是在试探黄鹤有没有安排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