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得知秦著泽全部收了万承奇的五十九点,入住申汽,袁舒森连续几天没睡着觉,既悔又恨。
当听说有人花了上百万买了万承奇手里的股份那一刻,袁舒森还骂是哪个二货瞎了眼,这不是白扔钱吗?转念后,他才大惊,这个人一定要大有所为,且很可能坏了他的算盘。
结果今天一开会,果然,姓秦的是个野心家。
这边袁舒森说完,边角上马上站起一位小股东,袁舒森,“我认为袁总分析的才有道理,
各位可以在厂区转转,全厂上下,一个人都没有,大门口看门的老头子都不着调,厂子里的东西被偷走多少了,这个烂摊子现在卖出去还能找到接盘的下家,
要我说,趁现在大件东西还在,赶紧处理了得了,越搁着越贬值,等到房倒屋塌,到时候不是卖多少钱的问题,而是还要雇人雇车往外拉砖头瓦块,
虽然你们都不说话,但我相信各位心里肯定有数,
今天,在这开这个会,还是主要讨论一下估价吧,我有一个朋友,有要这个烂摊子的意向,我可以帮忙联系。”
说完,一股坐下,掏出烟,也不给别人分,自顾自叼了一根在嘴上,点着后,用夹着烟的手指戳着桌面,“我敢打赌,这个厂子要是还能再起来,我去跳黄浦江。”
秦著泽并没有被这货说这么多丧气话扰乱军心而勃然大怒。
他始终保持似有似无的笑意在嘴角,眼睛洞察着这货的一丝一毫。
狗。
这货绝是袁舒森的狗。
瞧他在红头胀脸把厂子说的一无是处时,三角眼不停地在看袁舒森,直到袁舒森给他一个眼神暗示,他才停止了。
“如果没说错,这位是简异迁简总吧,申汽厂区的安保工作,应该是由简总全权负责吧,根据公司总规制度,在申城第一汽车公司宣布倒闭,易主给别人之前,厂子的财产若有丁点损失,难道第一责任人不是简总么?”秦著泽笑笑后,继续儒雅地道,“今天召开的会,是股东大会,刚才简总的一番讲话,不知可否算作工作汇报?”
秦著泽和风细雨地说完,会场鸦雀无声。
越是和风细雨,彬彬有礼,越是锋利如刀。
首先说这个年轻的秦总是个有心人,一上来就说出简异迁的名字和负责的主要工作。
其次,三言两语怼死简异迁,但是没有死缠烂打。
“简总,公司安保已经于前天全部到位,会后,简总可以在厂区里四处转转,看看哪里还有死角,请劳驾做出更完善的部署,即刻起,公司里如果有任何被盗被偷现象发生,第一时间报警立案。我个人认为,一个大公司要想去掉烂摊子的称号,先从保护它做起,不知简总对这一块有没有信心?”
给简异迁台阶下,不然,他算渎职。
眼睛们齐简异迁。
简异迁浑被刺得不自在,吧嗒了一口烟,点了点头。
无论这个点头假意或真心,表明他软了,这是重点。
厂子里已经加强保安两天了,简异迁居然还以为是他每天花五毛钱雇得老头子看着呢,点完头之后,把脑袋扎的低低的,再也不抬起来。
坐在离着秦著泽最近的袁舒森脸色立马铁青,他腮帮的肌硬了硬,那是在咬牙的表现,马上又笑得比哭还难看地冷笑了一下,“秦总打算和哪家国外车企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