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布和几个将领对视一眼,都心照不宣的各自离开了,谁也不敢再上前多说一句。
北堂跋甫一进了营帐就脱下披风,连带着马鞭一同摔在矮凳上。露出里面的战甲也血迹斑斑,凌厉俊朗的脸上布满无处发泄的怒气。
虽然连夜奔波,风沙也没能吹干净他身上那浓重的煞气。
北堂跋裹着外袍双手抱臂斜倚在一边,见他满面怒容,不禁想起素日里他那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忍不住嗤笑出声。
“不过是输了一场仗,瞧你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可是与你尊贵的皇子身份不符啊。”
闻言,北堂拓转头如恶狼般的看向她,一双鹰眼里满是杀气,“不过是输了一场仗?”
北堂拓冷笑着扯出一丝僵硬的弧度,“说得轻巧,若不是你带走了大量的兵力,连带着藩国援军被大商放出的诱饵牵制在洛水崖,我西夏大营又怎会被陈疏趁机攻打,溃不成军!”
说着,北堂拓起身,阴沉着一张脸看向她道,“如今我西夏大营已经失守,剩下的兵将一路败北至此,眼看着大势已去,待父君迁怒下来,我可也护不了你了!”
看着眼前盛怒的北堂拓,北堂跋没有丝毫的惧意,反而嘲讽的勾起唇角,眼底的讥诮越发明显。
“大势已去?我看也不见得吧。”
“你什么意思?”
北堂拓强忍着耐心,像是一头巨兽随时会将她吞灭。
“因为大商的皇帝陛下如今正在我们的营帐里。”
北堂跋说得轻巧,北堂拓显然已经没有了耐心,眼神越发暴戾,“你在说什么疯话?”
北堂跋端正身姿,冷傲的睨了他一眼,“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还有闲心跟你开这么愚蠢的玩笑吗?”
北堂拓狐疑的盯着她,片刻后,神色明显有所松动,“若大商皇帝真的被我们擒在手中,推翻大商的军队还不是易如反掌?”
说着,北堂拓兀自起身,在营中来回踱了几步,原本狠厉的面上渐渐浮现出一丝喜色。
“真是天不亡我,拿捏住了大商皇帝,纵使陈疏大军压境又如何?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西夏与大商的这场仗打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北堂拓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狂喜中,忍不住开怀大笑,而北堂跋却一直在旁边冷冷的观望着。
北堂拓突然回过头来,眼底如狼一般的光芒越盛,“我的好妹妹,关键时刻你总是能给我带来惊喜,也不枉我平时如此疼爱于你……”
说着,北堂拓大步上前将她逼至角落里,北堂跋皱了皱眉,摒下心底嫌恶,抬起头时,令人惊艳的眼瞳里跳动着他看不懂的火焰。
“我已经放出了消息,让楚依安明日一个人前来与大商皇帝作交换。”
话音未落,方才还温言笑语的北堂拓突然一把攥住了她的喉咙,粗暴的将她抵在支架上。
北堂跋来不及反应,只能惊呼一声,整个人便被他直接掐住脖颈高举起来,脚尖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