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孩子……”
“那么大惊小怪做甚?孩子能怀六个月就畜牲吗?你也不想想,不是你的还会是谁的?”
“我的?”
“怎的?还不信,你到时候仔细去看看,和你就跟它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我还担心此事瞒不了多久呢!”
牛娃曾经是见过孩子一眼,现在回想起来,还真的和自己有几分神似。
“既然这样,为何当初你——”
“你以为我想啊!你说你有什么?能养得起我和孩子吗?有父母帮忙带孩子吗?我这还不是为了孩子着想,想给她找个完整的家。”
牛娃小声的嘀咕着,“谁不想和自己的亲爸妈一起,也不问问孩子同不同意,也不问问我同不同意,就这样私自作主。”
张晓琴听到他的嘀咕抱怨,大怒,“好啊!还抱怨起我来了,行,行,行,都是我的错,我是罪人,你们个个都怨我怪我,我这就回去,抱着孩子去跳河,一了百了,免得惹你们这些大好人不开心。”
张晓琴耍泼那可是无人能比的,不说牛娃,就是再来十个牛娃她也能降伏得服服贴贴。
她说着说着,就要走。
牛娃这下急了,赶紧跑上去道歉,“我该死,是我嘴臭,你别生气。”
张晓琴本来也不打算真冲走,牛娃随便一说,她就停下了脚步,算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路过之人都投来异样的眼光,淑梅左右看了看,没当回事。反正付俊都那么不待见她,她也不介意让付俊当一回乌龟王八,让他们家尝受一下被众人戳脊梁的感觉。
牛娃倒是为淑梅考量,怕别人说她嫌话,主动拉开和淑梅的距离,并小声说到:“晓琴,这人多嘴杂,我们换个地方还说。”
“怕啥?我都不怕你怕啥?”
“现在你毕竟是付俊媳妇,我不想别人说你的不是。”
“你们男人个个说话都好听,一有事情就都是女人的错。”
“真的,换个地方说,你看乡亲们都要收工回来了,来来回回的人越来越多,要不去我家里如何?正好说说孩子的事。”
张晓琴同牛娃搭讪,不就真是寂寞难耐吗?牛娃既然这样说,好像正合她意,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好办事,她心里这样想着。
“行。”她欣然同意。
此时,已是傍晚,夕阳西下,天也慢慢暗下来,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
“那——我前面走,你等一下跟过来,或者,你拿着钥匙,先走一步。一起走太显眼,我怕别人说闲话。”
牛娃他自己就是团烂泥,不存在名誉不名誉的。他这样,也是为张晓琴着想。
张晓琴看了一眼,冷冷说了句,“你先回去,我稍后来。”
牛娃将手里的钥匙揣回兜里,不舍的转身离去,一步三回头,他是怕张晓琴忽悠他,根本不真打算去找他。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的,这孩子的事还没说清楚呢,他迫不及待想知道张晓琴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他回到家后,在院里着急的徘徊着,等着张晓琴的到来。
张晓琴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他刚到家后不久,张晓琴也后脚跟了过去。
牛娃从门缝里看到张晓琴来,迫不及打开门,看左右没人,一把将张晓琴拉进院里。
“你干嘛呢?有必要这么神神秘秘吗?都是一个村的人,还不让串个门什么的?人瘦的跟猴子一样,没想到手劲还挺大,胳膊都快被你捏断了。”
张晓琴狠狠甩开牛娃的手,按揉着自己有些酸痛的胳膊,满脸不悦。
她一边嘀咕着,一边朝屋里走去。
牛娃紧跟在其后,不停的向她解释,“不好意思啊,我这一时着急,手劲用得大了点。我也不想偷偷摸摸,这不是都为你的名声着想吗?我倒是个臭光棍,已经臭得问不出味了,可你不一样,你毕竟是有夫之妇?还得注意一些不是?”
牛娃左一句,右一句,都是在为张晓琴着想,论这一点,他还真有点像光明磊落的谦谦君子。
张晓琴听得有些不耐烦,扫视了房子里一眼,走到屋里唯一的一张凳子旁,拍了拍那爬满灰尘的凳子,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凶巴巴的说:“名声个屁?要名声能当饭吃呀?人都快饿死了,还图个什么名声?非得让我偷偷摸摸到这里来,跟它做贼似的,说吧!有什么想说的?”